蔡玉万万没有料到,领军劫她车驾之人,竟然会是那个威震荆襄,连小儿听闻其名都不敢夜啼的貂雄。
荆州上下都在传言,貂雄残暴无比,嗜血贪杀,如今她被貂雄劫走,岂非是掉进了狼窝里面。
念及于此,蔡玉浑身打了个冷战,急是大叫道:“放我下车,我不去新野,快放我下车。”
“蔡家小姐,我劝你就别浪费力气了,乖乖的跟我们回新野去吧,我家将军做出的决定,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扭转。”徐荣冷笑着劝道,战刀一挥,喝道:“起程,回新野。”
军兵令得,纷纷转身,押解着车驾,跟着貂雄一路北归。
眼见身后襄阳城,渐渐的远去,蔡玉心儿是愈发的慌张,手足无措,竟有种想要跳下车逃走的冲动。
然她到底是名门之秀,见过几分世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如今之势,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是逃不出貂雄的手掌心,既然如此,摆出一副慌张的态度,反而会被人家看轻
思潮翻转半晌,蔡玉一咬牙,索性放下车帘,就端坐在车中,故作镇定的跟着貂雄北归。
“我蔡玉乃蔡家女儿,谅那貂雄也不敢把我怎样……”
蔡玉这样安慰着自己,车驾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南面方向,蔡中已策马飞奔,狼狈不堪的逃入了襄阳城中。
……
襄阳城。
州府的大院中,已张灯结彩,红绫高挂,一派喜庆的气氛。
年过半百的刘表,身着新郎官的衣裳,意气风发的立于正堂前,笑迎四方前来拜贺的宾朋。
此番虽迎娶的只是后妻,但这场婚礼却极为隆重,几乎襄阳一带的大族名流之士,统统都到场祝贺。
刘表乃一州之牧,迎娶的又是四大家族之一,蔡家的女儿,襄阳的大族名流们,当然要给刘表几分薄面。
望着满座的宾朋,刘表微微点头,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满意的笑容。
这么多名士前来道贺,说明荆州人对他还是支持的,这就放心了。
只是,以他这样的年纪,这迎娶的新娘,就算美若天仙,他也恐怕无福消受。
那也无所谓了,刘表他所关心的,只是通过这一场婚礼,来联姻蔡家,坐稳他荆州牧的位子。
“恭喜主公。”一名神情凝重的老将,向刘表祝贺,正是老将黄忠。
刘表呵呵一笑:“汉升来得正好,今天要多饮几杯才是。”
黄忠献上贺礼后,却不似别的宾客那样,往内堂去落坐,却拱手道:“主公,恕末将说几句扫兴的话,今新野已落在貂雄手中,离襄阳只一河之隔,主公这般大张旗鼓举行婚礼,还当提防着点那貂雄才是。”
“汉升多虑了。”刘表不屑一笑,“新野距襄阳虽近,但却有汉水天险,貂雄想要攻我襄阳,必先破樊城。今有吕奉先率七千精兵,守备樊城,以那貂雄现在的兵力,根本没有能力攻破樊城,不破樊城,他又如何能威胁我襄阳。”
“可是,末将就怕他以小股部队……”
“今天是老夫好日子,咱们就不谈公事,汉升快进去好好喝几杯我的喜酒吧。”,刘表打断了黄忠,随口敷衍几句,又去招呼别的宾客。
黄忠只得作罢。
府堂之中,一派喜气洋洋,气氛热闹,只等着新娘到达。
不多时,已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新娘尚还未到,宾客们就已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纷纷的向刘表敬意,恭维奉承。
刘表则高坐于上首,笑呵呵的接受着宾客们的轮番相敬。
前番被袁术压着打,然后又被貂雄屡战屡胜,刘表的威名可谓是一损再损,连他自己都感到惭愧不已。
连番徐州兵败以来,刘表已很久没有享受过,这般众星拱月般,高高在上的快活。
今日的刘表是一脸的荣光焕发,仿佛连败的阴霾,已是一扫而空。
黄昏时,刘表正喝得痛快时,堂外亲兵急入,报称蔡中已到。
“定是老夫那新娘子到了,我得出去迎迎,恕不能奉陪了。”刘表起身,带着一身的酒气步向大门。
就在他才出大门时,蔡中却满脸慌张,跌跌撞撞而至。
蔡中眼见刘表,几步扑跪上前,哭腔道:“州牧啊,大事不好,我在送亲的路上,撞上了貂雄率轻骑劫掠,我力战不敌,妹妹她被貂雄劫走了啊!”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这惊人的消息,赫得刘表浑身一震,满脸的春风得意瓦解,瞬间涌现惊愕。
堂内的黄忠等宾客,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皆赶了出来,听闻蔡家小姐,竟被貂雄所劫,无不震错骇然。
“怎么可能,樊城方面没有任何报信,貂雄如何能出现在襄阳附近?”蒯越却不信的问道。
蔡中则哭丧着脸道:“我也觉得奇怪啊,那貂雄就好像神兵天降一般,从北面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