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骇然变色。
李儒眯起的眼睛,刹那间陡睁。
董白也是惊得身儿一震,旋即却暗松了口气。
在场的李傕等西凉诸位,无不震惊错愕,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术麾下,可是有孙坚这样的猛人相助,孙坚那是什么人,那是把他们西凉诸将都打得一败再败,不得不退守长安的猛人。
拥有这样的实力,袁术被貂雄逼得东迁也就罢了,竟然最后还给貂雄截杀。
这个貂雄,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在场所有人,上至董卓,下至诸将,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升起了这个斗大的问号。
而这时,貂雄的信使已至,将袁术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献了上来。
董卓仔细一看,果然是袁术首级不假。
袁家兄弟乃是他死敌,曾几何时,他作梦都巴不得二袁死,但现如今,袁术的人头就在眼前,他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相反,他还有点失望,甚至是恼火。
原因很简单,他借刀杀人的计策,就此全盘落空。
“咳咳……”李儒最先缓过省来,干咳提醒董卓,提醒他不可在貂雄信使面前,表露出不满的情绪。
董卓也回过神来,顿时会意,横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惊喜道:“真没想到,子勇这么快就杀了袁术,他是怎么做到的?”
阶下信使,便将貂雄如何邀刘表出兵,夹攻袁术,逼袁术东走,又如何于比阳设计,大乱袁术军心,一举将之截杀的过程,如实道来。
董卓一众,方始恍然大悟。
一众西凉主臣,眼神中尽是复杂的神色,显示着他们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轻视了貂雄。
董卓假意抚慰了一番,便将信使打发下去。
信使一走,董卓不禁皱眉叹道:“没想到,这个貂雄还真有两下子,连袁术也死在他手中,真是大出老夫意外。”
众人尽皆感叹。
李儒却冷笑一声,捋着八字须道:“这貂雄确实有几分谋略,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袁术之死,主要是败在他粮草短缺之故,非战之罪,岳父大人也不必太过惊叹。”
“文优言之有理。”董卓微微点头,惊色方消,却道:“只是如今我们借刀杀人之计已破,却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不紧不慢道:“那就将计就计,貂雄既然打下了南阳,就等于为岳父大人打下了地盘,咱们便可利用貂雄来牵制中原诸侯,将来岳父大军东出关中,便多了一块东进的跳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董卓眼前一亮,转忧为喜,却又道:“夺取南阳自然是好,可握在貂雄这小子手里,总归是让我不放心。”
“这也简单。”李儒一笑,“岳父大人可先嘉奖貂雄,以示赏罚分明,接着再以增兵为由,派一将率一部兵马出南阳,一则可助其守住南阳,二来也可就近监视他,如此,料他也不敢有二心。”
董卓豁然开朗,当即下令,命李傕率精锐的西凉步骑五千,出武关前去“增援”貂雄,并以朝廷的命义,拔貂雄为讨逆将军,爵封亭侯。
李傕领命而去,董卓嘴角扬起诡笑,口中喃喃道:“貂雄,你拼死拼活打下南阳,终究是为老夫开疆拓土,将来时机一到,老夫一定会好好的‘回报’你,嘿嘿。”
……
宛城。
郡府中,灯火通明,酒气冲天,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
貂雄高坐于上,好酒好肉畅开肚皮来吃,堂前处,从袁术那里俘来的舞伎,翩翩弄影,起舞助兴。
貂雄虽不似袁术那般骄奢无度,却也是个懂得享受之人,血战一场后,当然要好好的犒劳诸将,也犒劳放松自己。
他拼死拼活的血战,最根本的动机,当然是为了自己,为了姐姐。
打下地盘,不懂得去享受,那要这些地盘还有何用。
酒过数巡,婢女匆匆前来,声称是小姐貂蝉,正在后院关押孙尚香的地方等着,请他赶紧过去一趟。
貂蝉是他最重要的人,阿姐有事招他过去,貂雄便叫众将自饮,立刻起身,拖着酒气熏熏的身躯,前往了后院。
生擒了孙尚香后,貂雄考虑到她到底是一女儿家,囚在牢中不方便,便将她软禁在后院厢房,一应看管和饮食,都交给了姐姐负责。
貂雄来到后院,一间阁楼印入眼帘,一入院便听到孙尚香的大吵大闹声,隐约还能听到哐哐的摔东西声。
貂蝉在门外则是来回踱步,俏脸上尽是焦虑。
“阿姐,怎么回事?”貂雄问道。
一见貂雄来了,貂蝉如蒙大赦,忙道:“阿弟你可算来了,这个孙小姐已经连续两天拒不进食,还没完没了的大吵大闹,乱砸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原来如此,这孙尚香生性刚烈,今沦为阶下囚,也难怪会发暴脾气。
貂雄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