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哥……”
“洛哥……”
屋外火把光亮闪烁,藤洛修炼,最忌别人打搅,因此门外的人虽都十分焦急,却不敢喊得声音太大。
剧痛虽已过去,藤洛仍无力大声回答,喉咙里低沉地“呃……”了一声。
房门被推开了,青衫、墨乞儿和小鱼儿闯了进来,还有几个兄弟站在门口,没有藤洛的命令,他们不敢随便进洛哥的屋子。
“啊?!”青衫三人惊呼起来。
藤洛蜷缩在地上,浑身湿透,鹑衣扯得稀烂。
火把光亮下,藤洛的脸,更是惨白得吓人,只有嘴的四周,布满恐怖的猩红!
青衫扑了过来,跪坐在藤洛身边,捧起了藤洛的头。
墨乞儿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小鱼儿恐惧地躲在墨乞儿身后,甚至不敢看一眼。
藤洛费力地抬起胳膊,冲门口比划了一下。
青衫一愣,随即明白了藤洛的意思。
“关门!”青衫吩咐墨乞儿。
“哦……哦……”墨乞儿走到门边,哆嗦着指着门外的兄弟,低声道:“都、都滚蛋!”
“呃……呃……”门外的乞丐也都吓傻了。
“回去,谁、谁都不许声张!洛哥只是练功太猛了!敢乱讲的,剜了他的舌头!”墨乞儿狠狠地威胁道。
墨乞儿说藤洛练功太猛,也是随口乱说,却还真被他蒙对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攒上出事。
藤洛是当家掌棒大哥,他如出现意外,难免会在乞丐中产生震动。这个家刚刚撑起来,乞丐们的心还不够齐,如果有人趁乱闹事,可不是好玩的。
哄走了众乞丐,墨乞儿关上屋门。
此时,那股剧痛已经过去,只是,剧痛带来的内心恐惧,令藤洛极为不安。
剧痛,是最辛苦的事情,远比背负重物更消耗体力。
方才那一瞬间,藤洛强忍剧痛,几乎将自己的体力消耗殆尽。
浑身无力,又出了一身的汗,深秋的夜晚,寒意透骨,藤洛不住地哆嗦着。
“去找大夫吧……”墨乞儿不敢随便拿主意,低声征求青衫的意见。
青衫也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藤洛无力地挥挥手,“我……没事……”
青衫见藤洛能开口说话,心神稍稍安稳一些。
“洛哥,我们扶你躺到铺上吧。”青衫轻轻问道。
藤洛无力回答。
青衫明白,藤洛没反对,就是同意了。
三人连搬带拖,将藤洛弄到草铺上。
青衫见藤洛不停地发抖,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高热。
“我……练功……出了点差错……”藤洛渐渐恢复了生气,只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青衫强忍着泪点点头。扭头吩咐墨乞儿去她的屋里把炭火盆搬来,环顾一下,藤洛屋里除了一张草铺,一只大碗,连个铺盖都没有。
藤洛不怕冷,又经常跏趺打坐代替睡觉,因此没要铺盖。
青衫又让墨乞儿把自己的另一件衣服拿来。
墨乞儿很快回来了,端来了火盆,拿来了青衫的衣服。
“我真……的没事,你们……回去吧,我歇会……就好了……”藤洛断断续续说道。
“那哪成!”墨乞儿叫道,“今晚我得守着你!”
墨乞儿的态度是真诚的,但藤洛真心嫌他吵,皱了皱眉头,冲门外挥挥手。
“出去吧……我……静一静……”
墨乞儿瞧瞧藤洛,瞅瞅青衫。
青衫起身拉着墨乞儿走到门口,低声嘱咐了几句,墨乞儿点点头,悄悄走了出去,又轻轻关上房门。
有了火盆,青衫担心火把的烟呛到藤洛,便让小鱼儿把火把拿出去熄掉。
“你俩……也……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了。”藤洛感觉体力在一点点恢复,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方才极其惊险,但最终还是将内力顺着整条经脉排出,过程实在痛苦,但排出内力后,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腿部还有酸麻肿胀之感,没有剧烈的疼痛,说明经脉没受到大的损伤,但到底伤到什么程度,藤洛自己也说不清楚。
青衫粗通医术,见藤洛说话越来越有力气,知道他没有大事了。便吩咐小鱼儿回屋烧些热水。
小鱼儿走了,青衫帮藤洛挪动一下身子,让他躺得舒服些,把自己的衣服仔细盖在藤洛的身上。
青衫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不是熏香、不是脂粉,而是青衫特有的体香。
藤洛闻着,心神不禁荡漾起来。
斜眼瞄了一眼青衫,幽暗的火光下,只见青衫脸上有几滴晶莹坠落。
藤洛感觉心头一震,好像有个小锤子在敲击一样。
这是什么感觉?
怎么以前从未有过?
青衫察觉藤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