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虫君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不愿意谈及关于当年的事情,似乎每一次提起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难言的痛苦和屈辱,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坚强的一点点把过去的事情,详细的告诉在场的每一人。
万余载前,“虫师”屠小印面对亲人被神魔一族俘虏,以此为要挟,要求“虫师”屠小印加入神魔一族,用他精妙无比的虫术为神魔一族服务。
可是在大义面前,“虫师”屠小印情愿奋起反击也不愿意做神魔一族的走狗,最终只身一人率领自己所有的奇虫勇闯神魔一族,以区区金丹境的修为力拼战死,怀着不屈的意志和对亲人们的愧疚,留下一段传说。
神魔一族未能成功招揽“虫师”屠小印,理应杀了他所有的亲人,彻底为这件事画上一个休止符。
但是神魔一族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报复“虫师”屠小印所做的一切,也许是战况比较吃紧需要更多的奴隶来维持基础建设,总之“虫师”屠小印的亲人们与大多数被符箓的修真大域修士,当成最基层的奴隶为神魔一族服务。
说起来,“虫师”屠小印的亲人们也足够顽强,在被奴役的日子里,身边许多人都死去,他们却挣扎着一点点坚强的活了下来,直至神魔一族战败,被赶回到神魔界。
在那时候,“虫师”屠小印的亲人们认为,既然神魔一族战败了,他们应该会被解救。
但奢望的救赎并没有出现,神魔一族在撤退的时候把“虫师”屠小印所有的亲人都一并带回到神魔界,此外还有大量曾经来自修真大域的修士,以泄恨的方式继续奴役。
历经万载光阴,当年来自修真大域的被奴役修士已经差不多死伤殆尽,如今只剩下区区几人还活下来,并且为了活着不得不做出改变。
就比如说虫君,在被奴役的日子里,他对神魔一族充满了恐惧,几乎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即便是他借助“虫师”屠小印拥有着名震一方的实力,也创造无数辉煌的战绩,可依然不敢对神魔一族拥有任何的违逆,并且忠心的为他们服务着。
外界并不知道虫君的真实情况,甚至连大部分神魔一族自己人都不知道虫君并非魔族,乃是一个来自修真大域修炼魔攻和虫道的修士。
至于他为什么仇视胆敢侵犯神魔一族利益的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傲和偏激,其实也不过是他的伪装,就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可悲的故事,“虫师”屠小印的后人究竟是对是错,已经不是世俗的伦理道德能够评论的了。
一方面,认贼作父让人可耻;一方面,忍辱负重苟活于世,也需要莫大的坚强和信念,否则如何能够在无数诋毁声中活下来。
这就是一个矛盾的共同体,既坚强又懦弱,就连是非对错也无法评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说战平安,她就对“虫师”屠小印的后人所作所为感觉到不爽,或许用战神遗民一族的思考方式来判断,他们情愿高傲的战死,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也绝不愿意向敌人有任何一丁点的求全。
比如说剑万里,他认为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活的如同蝼蚁,屈辱无比,只要活下去就能够看到希望。
其余人等保持中立意见,因为他们不了解修真大域,也不了解虫君,更不合适评判。
苏阳则秉承另外一个意见,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虫君迟疑一下,回道:“屠娇娇!”
啥?
听到虫君说出自己的真名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包括苏阳也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虫君,谁都没有想到他非他,而是她。
虫君屠娇娇则知道自己说出真名之后,大家都会如此吃惊,但是却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依然全身笼罩在黑色衣袍之中,表面无数魔虫翻滚,让人难以看透她的真假。
苏阳则在短暂的吃惊过后,已经恢复常态,微微一笑道:“好了,我需要你再次证明你是屠小印前辈的后人。”
虫君屠娇娇问道:“你什么意思?可怜我?”
苏阳邪逸的摇头回道:“可怜吗?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只是想跟你说,屠小印前辈是我少数最敬重的人之一,若你真是他的后人,说不得我必须管一管。”
虫君屠娇娇抵触道:“少管闲事!”
苏阳又摇摇头,冷哼道:“我不信,当年你的先祖被俘虏到神魔界之后,就没有考虑过有一天回到修真大域。”
虫君屠娇娇眼底血光一闪,明显心底深处出现什么悸动,但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略作挣扎的说道:“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先祖生活的地方?”
苏阳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心在,人在!”
虫君屠娇娇语气略带伤感的回道:“心,已不在!万余载过去,我们这些曾经失落在神魔界的修真者后人,早就已经忘记自己的家乡,把自己当成神魔一族。况且,我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神魔一族的教育和规则,回到修真大域终归会不适应,不如当成一个美好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