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文阅读)
方笑武老早就看到了武侯像。
光是远望之下,武侯像就有一种莫大的气势,令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意。
而等到他们来近后,三丈高的武侯像犹如一个巨人傲视山河,俨然不动天王,任谁也不敢冒犯。
天目四郎不止一次来过京城,这武侯像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
而每一次看到武侯像的时候,强如他这样的高手,心底难免也会出现丝丝波动。
仅是一座塑像就已经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了,倘若是真人,岂不是更夸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天目四郎真想会一会这个明武侯。
关楼之下,是一个巨大的通道,而负责守关的人,差不多有一百个全副武装的官兵。
而即便是两边的城墙之上,也标枪一般的站了不少官兵,修为不见得有多高,也就是融会境,但要知道,在一些小地方,融会境的修士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换言之,这武侯关的官兵,随便其中一个,若是去到了小地方上,跺一跺脚,都能令地方上斗一斗。
此时,进出通道的人很多,但在入城的关卡之处,却设置了一道门户。
凡是要进入京城的人,首先得缴纳十两银子,不交银子者,一律不得踏进京城的地界之内。
或许有人会说,对于高来高去的修真之人,一座关卡怎么能难得住,就不算不缴银子,从别的地方过去,也不是一样可以进入京城吗?
其实,这里面有个潜规则。
只要交了十两银子,守关官兵就会发一道令牌,而只要有了这道令牌,就等于有了身份,属于良民。
倘若在京城的地面上被官兵查问,一拿出这个令牌,基本上都会放行,不会找你的麻烦。
但要是没有令牌,不幸被官兵找上盘问,那后果就严重了,一不小心,就会当做匪类抓起来。
所以,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绝大多数的人,在进入京城的时候,都会选择花十两银子买一道令牌,带着身上以防万一。
天目四郎从来没有交过银子,因为他以前都是一个人来,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所以他只能乖乖地跟着方笑武,打算花六十两银子买六道令牌,就当做是打发叫花子。
人群之中,多数都是修士,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一个事。
但每个人十两的话,每天进入京城的人那么多,加在一起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光是靠着这笔“入关费”,就足够养活一支数目相当庞大的军队了。
是故,有许多人就在私底下议论:明武侯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把这些后世子孙们扒皮不可。
高铁柱因为身材高大,颇为引人注目,此时走在人群之中,引来不少人的啧啧称奇。
眼看六人就要关头,突听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道:“慢着,别放他们过去。”
方笑武闻言,不禁一怔。
他刚扭头看去,却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公子哥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修士,看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公子哥儿的随从,个个修为都不低。
守关的官兵见了那个公子哥儿,全都将身一躬,显得十分恭敬,就像公子哥儿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似的。
方笑武不明所以,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关?”
“大胆!”出声的是一个红袍修士,修为高达登峰境后期,冷声道:“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方笑武摇头道:“不知道。”
“哼,不知道?”那红袍修士伸手一指公子哥儿,叫嚣着道:“我家公子乃是武侯关的巡察使者,他说你们不能入关,你们就不能入关,你们老老实实呆着,等我家公子训话。”
方笑武听了,不觉好笑。
但对方颇有来头,自己属于初来乍到,逼不得已的话,还是不要和这些人起冲突的好。
于是,方笑武双手一抱,笑道:“原来是巡察使者,幸会,幸会。”
他已经够客气了,不料那个公子哥儿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瞪着高铁柱,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铁柱望了一眼方笑武,见方笑武点头,便回答道:“我叫高铁柱。”
那公子哥儿哼了横,说道:“高铁柱?难怪长得那么高。你,入关要缴一百两。”
“为什么?”高铁柱道。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吗?因为你的身体太大只了,别人只缴十两,你要缴一百两。没有一百两,你休想过去。”
那公子哥儿说完,像是觉得高铁柱一定会遵照自己的话去做,转身就要离去。
蓦地,一个声音道:“巡查使者,你这么做,未免不合适。”
那公子哥儿来头甚大,自从当上这个什么巡查使者之后,凡是进出武侯关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敢不让他不高兴,此刻听到有人“教训”自己,登时怒道:“谁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