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贤这问题看似关心,其实也是包藏祸心的。
主要是询问方扬对于治愈的把握,一般来说医生肯定是不会正面回答这样的问题的,哪怕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情况导致病情变化,更何况是如此恶性的末期癌症?
但如果方扬不正面回答、含糊其辞的话,就会给人一种不自信的感觉。试想陈副主席千里迢迢带着重病将死的爱人来榕城找方扬看病,结果方扬却闪烁其词,根本不敢正面回应治愈成功率的问题,那陈副主席对方扬的信任感肯定会大打折扣。
然而,徐子贤今天注定就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他的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来得及等到方扬的回答,陈副主席一听到之后,立刻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说起检查的事情,方扬又给我露了一手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呢!”
冯青云本来就对方扬的针灸术推崇备至,而且他本身就十分痴迷于中医的研究,因此一听了陈副主席的话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陈副主席,你快跟我们说说,方老师又展示了什么高超的医术了?”
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说起方扬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方老师。反倒倒是他的学生徐子贤,对方扬却缺乏应有的尊敬,有时候直呼其名,有时候则勉强叫声“方先生”。
两相对比,大家都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陈副主席说道:
“冯教授,你是没有在场,否则也一定会被方扬那神奇的医术所折服的!”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陈副主席吸引过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陈副主席顿了顿就立刻接着说道:
“方扬下午为我爱人做了第一次检查,没有借用任何仪器设备,完全是采用中医传统的望闻问切,检查的结果却精确到令人震惊的地步!
他不但清楚地说出了我爱人的症状,而且连癌细胞转移到了哪些部位,严重程度如何都说得一清二楚!
就连最近一次检查出的肾脏转移,方扬也准确地判断出来了,和我们在京城用301医院最先进的设备检查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徐子贤听了时候忍不住失声叫道,“中医的把脉,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确判断的!”
其实徐子贤的观点虽然因为当事人是方扬而有些偏颇,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实际上中医和西医是基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理论体系发展出来的学科,两者虽然有相通的地方,但支撑其理论的基本观念都是不同的。
西医中可没有阴阳五行、奇经八脉,也没有所谓的气血,更不会把五脏对应金木水火土,现代西医应该是发端于哈维的血液循环,在微管精确性上的确是超过中医的,但是在宏观上却不如中医把握得那么准。
所以,徐子贤虽然读到了中医硕士,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中医替人把脉之后,张嘴就说你某某部位有某某病毒,或者你某项指标偏高……这根本就是西医才会说的话好不好?
中医不是应该张口闭口言必称阴阳调和、经络气血的吗?靠把脉判断出癌细胞转移的具体部位?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陈副主席一听,脸也沉了下来,说道:
“小徐,你不会或者是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方扬他为我爱人做检查的时候,我是在场全程目睹的,莫非你怀疑我在说谎不成?”
“不敢……”徐子贤连忙说道,“陈副主席您误会了,我只是太惊讶了,所以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陈副主席轻哼了一声,这才继续和颜悦色地对冯青云说道:
“冯教授,你是没见到当时那情况,我爱人当场就以为是我和方扬串通好,故意演一场戏让她放宽心的,后来方扬走后,我还费了好大的唇舌,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了,她才勉强相信了……”
说到这的时候,陈副主席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冯青云先是隐蔽地瞪了徐子贤一眼,然后才一脸钦佩地对方扬说道:
“方老师果然神乎其技!青云自愧不如!”
方扬有些好笑地瞥了徐子贤一眼,然后客气道:
“冯教授客气了,我这是剑走偏锋,若是论起整体水平和综合实力,我是远远不如冯教授的。”
“方老师您太谦虚了!”冯青云说道。
方扬倒也不是谦虚,客观来说,若是抛开灵气的作用,方扬的中医水平给冯青云提鞋都不配。但是有了灵气的辅助,就是十个冯青云绑在一起也比不过方扬啊!有没有灵气,差别还是相当大的。
绝对的一招鲜吃遍天呢!
方鸿达等人对此也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起细节来;包括徐清雅、方乔、柳馨瑶三人的目光也都饶有兴趣地不时掠过方扬身上。
而陈副主席说起这件事情,也是谈兴大发,于是席间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聊着方扬给周淑静做检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