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宁放下了心里的那些包袱,苦笑着轻叹了一声,拿起短刀,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木屋。
从他藏身的位置走到那木屋,不过将将二十来米的距离。而就在这二十来米的距离里,晨宁却足足花了好几分钟才走完。他走的非常小心,一步一个脚印,眼神警觉的不住的向四周打量,哪怕他旁边都是一览无余的空地,连一点儿遮挡都没有,可他仍是有一种随时都可能钻出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鬼的感觉。
这二十来米的距离,走得晨宁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若是上一世的他,那自然是毫不在意的两步踏过去,碰上什么麻烦也是一剑解决,可现在他可没这个胆子。
来到木屋前,晨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来的有些诡异,并不浓郁,但就是总在鼻翼之间旋绕,一点儿也没有散去的感觉。尽管这气味很好闻,但是晨宁还是谨慎的屏住呼吸:谁知道这味道是不是有毒?
一只手持刀,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木屋那挂在门框上、破烂的不成样子的门,吱呀的一声,被晨宁推开。晨宁小心的探了进去,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倒是鼻尖的香气却是越来越浓烈了,跟木屋里一副腐朽的景象一点儿也不相符合。
晨宁只是放开了一点呼吸就赶紧又闭上了口鼻。这事情容不得半点大意。
木屋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最多三四十平米,显得破旧而又窄小。但是走进来的感觉却不一样。木屋里的结构和家具,大多也都是木质的,因为阴暗而潮湿的气候,看起来很潮湿。木头上长着一些青苔,这是在托沙世界的这片鲜血荒野中少见的绿色。晨宁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得到,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晨宁里里外外的把这间木屋都查看了一遍,除了一个通下地下室的暗门之外,他没有再这间木屋里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者线索。而他可以感觉得到,那股花香一般的味道,就是从那通往地下室的暗门的缝隙中传出来的。而他所感知到的那股阴森森的气息,似乎也是在这暗门之后。
在暗门前伫立许久,晨宁咬了咬牙,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再临阵退缩了。他推开了暗门,本以为隔着一道门也能经久不散的香气会骤然浓郁起来,但是却跟外面的感觉没有什么差别,仍然是那股说不上浓郁的清香。而晨宁也缓缓的放开了对这香味的戒备,之前多少也吸入了一些气味,不过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应该是无毒的气味,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憋着气,他还没有到达那种不用呼吸就可以活下去的境界。
暗门后面是一道向下的楼梯,意外的跟木屋里一副腐朽的样子大不相同,虽然也是木制的,但是看起来似乎保养的不错。他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感觉还是比较坚固的。一步步向下,这地下室的光亮很有限,除了从被推开的暗门透出的那点儿昏暗的光亮之外,漆黑一片。晨宁还没有练出类似于昏暗视觉的本领,他只能放出一道光亮术,当做是火把,作为照明。尽管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犹如是黑夜之中的灯泡,显眼的一塌糊涂,但是他总不能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面对未知的危险。他上一世的盲斗技巧还算是不错,但是那可是需要身体素质、感知属性和其他的特异能力作为配合才能发挥出作用的。
向下的楼梯旋转两周,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他的双脚踏上了实地。一路上提心吊胆,但是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幽静的黑暗虽然冰冷的很,但出乎预料的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地下室并不大,不过却显得很空旷。整个地下室没有任何摆设,除了自己走下来的那楼梯之外,就只有摆放在地下室中央的一口棺木,还有灌木前的一把椅子,以及椅子上坐着的穿着一身黑袍低着头背对着晨宁的身影。那黑影一动不动,仿若一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的尸体一般,晨宁也没有在那身影上感觉到有任何生命的活力,但是他仍然不敢大意。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黑影上,身子沿着地下室的墙壁走了一圈,来到了那黑影的正面。
接着光亮术提供的照明,晨宁很清楚的看到了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一具枯骨而已。整个骨架保持的很是完整,但是晨宁确信这是一个死物。
没有再多去注意那东西,晨宁继续按照自己的感知探查起整个地下室,尤其是那口棺木。他可以感觉到,那股花香便就是从这口棺木里散发出来的,可那阵阵寒意却不是。这阴寒的气息似乎满布整个地下室,无处不在。
他在这空荡荡的地下室是不可能再有别的发现了,他先是检查了一边那具枯骨,除了骨头还有外面披着的一身黑色亚麻布袍子,再无他物。随后,他准备开启那口棺材。
而就在他的手即将摸上那口棺材的一刹那,一股阴寒的气息在他的身后如同一根尖刺般骤然凝聚。晨宁寒毛都炸了起来,来不及顾忌别的,迅速的蹲下就地一个翻滚。他抬头一看,一根大概一米长的骨刺就擦着他的头皮,扎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尾端还在兀自颤动,坚硬的石壁硬生生的竟然被插进去了十几公分。可想而知,这锋利而又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的骨刺若是扎在身上,会是个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