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琪从悍马车上下来,提着包包风风火火地走进咖啡厅。路人看见她走过来,纷纷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去,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都闪得远远的。
谁也不会犯贱地去和詹天琪比身高——这妹纸穿着细高跟真心高得离谱。
她永远是那副面无表情风风火火的样子。在李麦的指示之下,枪团建设集团的高管们每个人都开足了发条忙碌起来,为那么多独立子公司上市紧张准备着。全部加起来八家公司,要在半年之间内完成,这个量是惊人的。
詹天琪本打算午饭就在办公室凑合的,但是一想到李麦又特么跑去相亲了,就坐不住了,一个电话就把张晓雨给约了出来,然后直接就从公司赶了过来。
张晓雨已经到了,在那里安静地坐着,慢慢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在她面前坐下,詹天琪把包包一放,对走过来的侍者说,“能填饱肚子的来几份。”
“好的,您稍等。”
侍者也懒得做记录了,急忙离去安排。
“你没吃午饭?”张晓雨合上书,放到一边,拿起勺子慢慢地搅拌着咖啡。
詹天琪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翻了翻眼睛,说,“你以为我是你呀大小姐,你那个意中人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非要把集团下面的子公司独立打包上市。整整八家公司,要在年底前完成。我恨不得把一秒钟掰开两半来用,哪有时间吃饭。摊上这样的老板,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张晓雨关切地皱起了眉头,说,“要不你辞了吧,你也不缺钱花,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唉,是我不好,当初不应该求你去帮他忙。”
詹天琪顿时愣怔了一下,急忙说,“哎哎哎,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旦工作起来就闲不住,没事儿也找事儿做。说是答应你帮着他管一阵子公司,其实我自己也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看见张晓雨依然还存在着担忧,詹天琪又说,“你别这样,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抱怨什么。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闺蜜,我要不帮你上帝都不会原谅我。为了表达你的谢意,这顿你买单,行了吧?”
张晓雨这才笑了笑,说,“反正你要是觉得累的,随时可以跟他请辞,你和他之间的赌约,本来就是一个形式。”
“不。”詹天琪说,“现在我还真想挑战一下自己,能不能再给自己一个奇迹,也给商界一个奇迹。这辈子,我也就这点追求了。”
看了看张晓雨,詹天琪猛然想起今天约她出来的目的,当下指了指她,说,“你看看你,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在最应该打扮的年纪不打扮,天天穿得这么随便,妆也不划一个。亲爱的,你就真的打算一素到底了吗?”
张晓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朴素的衣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感觉这样挺好的。”
翻了翻白眼,詹天琪说,“大小姐呀,三分人七分妆。我告诉你,李麦那家伙昨天去相亲了,嚯,那家伙经过资深造型师的设计,还真挺人模狗样的。”
张晓雨的心猛地一纠,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非常快就掩饰了起来。
詹天琪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当下说,“我了解了一下,那个选妃会集中了很多高素质的女人,多漂亮多有才的都有。你就不担心,李麦真的就相中了一个,然后领证儿去?”
张晓雨低下眉眼,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盯着咖啡,说道,“担心,不担心,都没有意义。”
侍者把点心送上来,退下去。
詹天琪拿起一块吃了点,看见张晓雨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没有了食欲。对于张晓雨来说,她也只有詹天琪一个闺蜜,在詹天琪面前,她不会时时刻刻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那真的太累了。
“晓雨,你什么都好。”詹天琪放下点心,认真地说,“我詹天琪很少佩服人,你是其中一个。我年长你几岁,但很多时候你表现得比我更加的成熟稳重。可是有一点,我对你非常的不满意。”
张晓雨抬起头,看着詹天琪。
詹天琪盯着她,说道,“在感情方面,你太过被动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二十一世纪,一天一个变化。你看看外面,今天看到的场景有可能明天就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不一样的另一幕。你总是抱着老旧的观念,以为只有男的主动才符合逻辑。”
摇了摇头,詹天琪声音沉了下来,“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上百年,至今未能实现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守着传统观念不放的人。你既然爱他,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地去追他呢?为什么非要一定必须得等他来追你呢?女人这一辈子,再风光再能干,都只是次要的另一半,重要的另一半是找到自己爱的他也爱你的男人厮守终生。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张晓雨看着詹天琪,好长时间没说话,良久,她问,“那你呢?”
詹天琪愣了一下,说,“我?你跟我不一样。我已经打算把毕生都献给商业,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奉献力量。再说,我的个性不需要男人。”
“我不信。”张晓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