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相距茅草屋也就一百多米远,他展开极速冲去,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茅草屋前。
这间草屋非常简陋,占地面积也就二十平方米的样子,屋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大门紧闭。
“依依,你在里面吗?”
陈楠心里已经认定,这是小师妹的住处,他大喊的同时,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将大门推开了。
里面就只有一间房子,摆设非常简单。
一个木桌,一把竹椅,一张床。
在木桌上,还放着一个茶壶,茶壶旁边摆有笔墨纸砚。但是,却不见叶依依的人影。
为了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小师妹的住处,陈楠大步走进里面。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陈楠用力的吸了口气,看着桌上那些被砚台压住的纸张,他伸手拿了起来。
雪白的纸张上,写着一行行的毛笔字,其书法比陈楠还要好,正是叶依依的字迹。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看着纸上这一个个的字,一笔一划都透着浓浓的相思之情,陈楠心中一阵刺痛,小师妹对他的这份情义,他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
翻开第二张,上面依旧是一行诗句。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陈楠颤抖着双手,翻开第三张纸,上面写的是元好问的《雁丘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桌上一共有十多张纸,陈楠一张张的翻阅着,等到将所有纸张都翻了一遍后,他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染湿了衣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楠将手中的十多张纸折叠起来,贴身收好。这纸上的一笔一划,都是小师妹对他浓浓的思念,虽然只是几张纸,但对他来说,却比什么都重要。
擦了下双眼,陈楠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冲出茅草屋,继续去寻找小师妹的踪迹。
可是,他几乎跑遍了整座火麟山,却半点线索也没找到。
“依依,你到底在哪!?”
陈楠仰天长啸,滚滚音波仿佛洪钟一般,在天地间回响,直上九霄。
他紧紧的握着双拳,指甲已经划破手掌刺进了血肉里面,鲜血顺着拳头一滴滴的留下,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此刻他心中的疼痛,胜过手上千百倍。
小师妹为了她不顾一切,只身犯险;可到头来,他却连师妹的人影都找不到,是死是活都弄不清楚。
陈楠心中充满了恨意,他恨自己没用,等到危险已经发生的时候,才找到火麟山来。
这里的大战明显就是这一两天发生的,如果他早来那么一两天,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哪怕抢不到混元火莲,只要小师妹能平安无事,那又有何妨?
“叶依依你太自私了!我头痛又不是致命的病,你何必为了这狗屁火莲来拼命,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过!?”
陈楠双眼通红,拳头捶打着地上的冰块,他不光恨自己没用,还恨小师妹!
恨她太傻,恨她太爱自己,恨她不顾性命的抢混元火莲。
“你这个傻瓜,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陈楠双拳在坚如磐石的寒冰上不停的捶打,由于没用内力护体,拳头上皮肉绽开,鲜血如雾般挥洒,染红了地上的冰块。可他就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拳头不停的砸下,将地上的冰块都砸出了半尺深的血坑。
一番发泄之后,陈楠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他来晚了,他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小师妹,甚至都不知道小师妹是死是活。
正在他心中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之际,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陈楠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面红光的邋遢和尚走了过来。
这家伙五十多岁的模样,脑袋上留着半寸深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剃了;身上灰色的僧衣破破烂烂,那件明黄色的海青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又脏又破,就连披在最外面的袈裟,也满是窟窿,半点没有出家人的形象;如果不是那句佛号念得像模像样,甚至会让人认为这和尚是假冒的。
和尚不急不缓的走着,但每一步迈出,都有两三米的距离。
仅仅几步,便来到了陈楠近前,只见他双手合什,宝相庄严,隐隐透着几分高僧风范,“贫僧衣着破烂,让施主受惊了。”
陈楠之前跑遍了整座火麟山,都没见到半个活人,如今看到这和尚,连忙爬起身来冲了过去,“请问大师,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