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如往常一般,皇帝先开口说一句话,然后就开始了用膳了。
舞姬在大殿中央,尽情的舞动,彰显自己的身姿,像是舞动的柳枝,为了迎接春天的到来。
慕容南瑾只顾自己微垂着脑袋,他并没有心情欣赏舞姬的舞姿,也对案上的美味佳肴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总是感觉,有人时不时的看向他,可他并不愿意抬起头来。
他只看着案上茶杯,慢腾腾往上涌着热气,是他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哪里还有心情参加这些宴席?
他心中想的,只有她。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线索,眼看着居然又要断了。
从那一日起,那位卖手帕的女子,就再没出现过,尽管他每日都到桃花镇去等,都等不到她。
这样想时,大殿内乐声突然停止,他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才抬头扫视了一眼大殿,便是见到大皇子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皇帝进言:“父皇,儿臣斗胆,想为一位皇弟安排一番亲事,不知父皇可否同意?”
皇帝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大皇子,询问道:“哦?逸凡有如此心意,不错,你尽管说吧。”
听闻,大皇子轻轻一笑,把目光投向慕容南瑾,片刻后又收回了目光,看向皇帝:“父皇有所不知,今日十四弟与云府大小姐关系甚是亲密,儿臣揣测,他们二人定是有情,这才敢来想父皇请旨赐婚。”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南瑾眉头一皱,这大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样想时,他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云半颜,后者脸上的娇羞更甚,他一时竟是不舍得站起身来回绝。
云半颜同样是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慕容南瑾,脸上娇羞越发的浓重。
薛老爷也是不禁把目光看向慕容南瑾,薛素媛才逝去,他想知道,镇国王会如何抉择。
皇帝听闻,不由得一笑,看了一眼慕容南瑾:“此事还是得瑾儿决定,瑾儿,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如若你喜欢她,朕就允了!”
慕容南瑾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云半颜一眼,尽管不忍伤害她,可他对她并没有一丝感情,他只能回绝:“回父皇,儿臣不过是把云府小姐当成好友,并无男女之情。”
听闻,云半颜脸色一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了,忍不住低下头来,无脸再抬起头来,当中拒婚这是如何羞辱之事。
不过,大皇子却是目光一变,他没想到慕容南瑾居然会拒绝,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正还要说话,慕容南瑾却是先开了口:“皇兄都未娶妻,我又岂敢在皇兄之前。”
听闻,慕容成忍不住笑笑,大皇子突然如此说,定然是有所图谋的,不过,这的确也是伤了云小姐的心了。
这样想着,他看了看云半颜,后者正低着头,不知作何想法。
罢了,他也是站起身来:“父皇,大皇兄,镇国王的亲事,我觉得还是由他自己决定为好,外人是无法插手的。”
他的话音一落,大皇子忍不住瞥了他几眼,眼神有些狠辣,不过旋即他便隐藏了下去:“既然如此,那便是儿臣多管闲事了,父皇只当这是玩笑话。”
听闻,皇帝先是看了一眼大皇子,又是将目光投向慕容南瑾,然后点了点头,他也并不愿意参与孩子们的事情。
见状,慕容成笑了笑,然后重重的拍了几声巴掌,然后就听闻大殿内顿时乐声四起,舞姬继续舞动着。
随着乐声响起,众人只把方才的事,当成了耳旁风。
薛老爷忍不住多看了慕容南瑾几眼,心中不知该想些什么,不过今日这事倒真是令他有些惊讶。
乐声四起,云半颜却是没有丝毫的心情欣赏,她想着,难不成他还在想着素媛姐姐?
再只过了几个小时,宴席便是结束了。
而此时,薛素媛也已经到了洛阳城,她的脸上围着手帕,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来,她这一次来洛阳城,并不是打算回这里来,只是想要来看看,这里怎么样了。
说起来,她离开洛阳也有一个多月了,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这般的繁华。
她走在街上,有种觉得自己不是这里人一般。
此时,一辆马车从这里奔驰而过,她一眼便是认出来,这是薛府的马车,看这方向,这从皇宫里回来,就是说,里面坐的人,是他爹爹。
马车侧边的帘子被微风微微掀开,露出里头的脸,看着憔悴无比的爹爹,薛素媛的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逃避,真的是很自私。
爹爹都如此,那娘亲定然是更加的伤心,她忍不住,想要回到薛府,去瞧一瞧自己的娘亲,告诉她,自己没事,自己还活着。
这样想着,她的眼角早已被泪水浸满。
离落见到,只能是在一边沉默着,而这时,几匹马从大街上飞奔而过,离落一眼就是认出为首的马上的人是大皇子,他赶紧转过身遮挡住薛素媛。
待得马车离去,离落才走开,他的眉头一皱,这大皇子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