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叹了一口气:“冯教授夫妻俩的葬礼除了亲朋好友,几乎没有几个人去参加,我当时也没去,我听说葬礼十分凄凉,冯教授夫妻俩有个女儿,叫冯嫣,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几次来过办公室找冯教授,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听去参加葬礼的老师回来说,在葬礼现场,冯嫣只是抱着父母的遗照,一声都没有哭,葬礼结束,她就又被人带走去问话了。
哎呀,当年我自己没有孩子,等我媳妇生了孩子,我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个冯嫣真的是太可怜了,她刚多大啊,也就是个中学生,一夜之间,父母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没了,而她自己还要受到父母的牵连,一次次被叫去问话,我不知道冯嫣是怎么承受下来的,我知道,这个女孩子身体里有一股我们都没有的力量,也就是这个力量一直在支撑着她,但这个力量,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差不多是在冯教授夫妻俩去世一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晚上有一节课,上完课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很晚了,然后我正要骑自行车回家,刚出学校大门,就看见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在学校门等着我呢。
我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冯教授的女儿冯嫣,她看见我,就直接向我走过来,当时已经很晚了,校园门口是条背街,那个时间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当冯教授的女儿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瘦了很多,脸都有些脱相了,眼眶深深地陷进去,看上去挺吓人的。
我问她有什么事么?冯嫣上下打量我,然后说,您就是张老师吧,我父亲经常提起您,我想和你聊两句,但是我感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就去你的办公室吧。
说实话,当时我真是摸不着头脑,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生到底要做什么,我是老师,也遇到过一些问题少女,所以我心里当时挺防备的,但我转念又一想,她父母刚刚去世一个月,只怕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还是应该多多善待她。
于是我就把冯嫣带到了我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冯嫣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她幽幽地问我,张老师,我父母临死前,应该有什么东西托付给你了吧?”
张老师说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沉,视线再次落到我们面前这张照片上了。
“我当时脑子嗡地一下,紧接着我就想到了这张照片,然后我就把照片给了冯嫣,冯嫣在灯光下左看看,右看看,脸上露出了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容,然后他问我,张老师,你有没有把这张照片给别人看过,我连连摇头,没有,你放心,除了我意外,没有人看过这张照片。
冯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把照片带走了,之后她就彻底消失了,我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这么说,我们手里的是原版照片的复印?”
“对,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因为我对那张照片极为好奇,就影印了两份,想等事情平息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人来看看,辨认一下这个陶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从后来冯嫣消失之后我就再也没敢把这个照片拿出来。”
齐佩雅举起复印的照片:“当时冯嫣是怎么查看的这张照片?”
张老师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把照片放在离灯很近的位置,我拿起手里的复印件,放在灯下晃了一下,几乎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们拿到的是复印件,可能玄机本身就在照片里,我们只通过复印件来看,是不可能观察出什么照片里的玄机的。”黄子花说。
“但被冯嫣拿走的照片里到底会藏着什么玄机?”
“也许是冯嫣的父母给冯嫣的一些指示,帮助她脱离困境。”我回答:“不过后来,那个工程怎么样?您知道当年冯教授去考察的那个工程在什么地方么?”
张老师点点头,可是他脸上居然露出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几年前城市建设还没有现在这么快了,这几年城市发展特别快,人口也激增,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每天都在快速的扩增,当年,那个工程项目是位于市郊,可现在那片区域早就已经是差不多繁华地段了,那里已经高楼大厦林立了。
当年挖出的那个寺庙到底里面有什么,或者说冯教授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我都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后来他们把那片地又再次填平了,现在那里盖的是一所学校。”
张老师走到身后墙壁贴着的我们市区的地图,用铅笔轻轻画了一个全,我看了一眼齐佩雅和黄子花,两个人都没说话,因为张老师标注出来的学校正是我们高中。
我们离开了张老师的办公室,张老师把那张影印的照片送给了我们,我们走出办公楼,正好是下午三点多,阳光刺进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而我心里也多了更多的疑问。
如果说冯嫣拿到那张照片,是她父亲授意她让她隐姓埋名,去国外避难,冯嫣接受了父亲的指示,冒名顶替了白幸儿,去国外居住了七八年,这次为什么又要突然回来,白幸儿的父亲的死很显然也和那个诡异的寺庙有关,很显然,白幸儿的父亲是个牺牲品,那真正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