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程度来看,这种可能性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要么这就是完全不同于华夏文明,但文化积淀同样异常深厚的某一文明的遗存。鉴于物证目前仅此一例,更合理的解释是,该文明如同创造了楔形文字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一样,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值得注意的是,即便与汉字完全不同的楔形文字,也同样遵循‘六书’造字规则。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早在像华夏文明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这样,地球上现存最古老的文明兴起之前,该文明已经消失。
这个推论把老先生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但他还是很负责任地对我讲,即便给他几年的时间,他也没有把握翻译出这两行铭文的准确含义。就他所知,国内目前唯一比他水平更高的人,并不在学界,而是远在峨眉的空念大师。他认为,尽管空念大师能识别出这两行铭文的可能性依然不大,但如果我还不死心,大师将会是我最后的选择。
于是我拿到毕业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包行囊,远赴峨嵋。谁知大师一见这支洞箫,便将两行铭文译了出来。并且从头到尾给我讲述了有关希壤宿梦的几段往事,告诉我这支洞箫很可能就是昆仑山中可以附梦希壤的那把关键钥匙。
大师与我一拍即合,所以便马不停蹄地从峨眉赶到昆仑山来。大师来找那个能让人附梦的山谷;我来找那个有座孤坟的山谷。不过结果你也看见了,三年多啦,我们两个人唯一的结果,就是没结果。”
顾寻的讲述到此结束,他这才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曼曼,道:“我知道我讲的故事不够精彩,你可能不太满意。比如太爷爷顾江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和这支洞箫究竟有甚么渊源?为甚么他临死前一定要托人把这支洞箫带给太奶奶?其中会有甚么样的深意?甚至空念大师和我分析过,那个来给奶奶送箫的人都很可疑,他说的话未必就能够全信,其中太多巧合与遮掩。可惜这些疑点我都无从知晓,能讲给你听的只有这么一个没头没尾,我自己都感觉困惑的故事。”
陆曼曼笑眯眯地盯着顾寻,漫声道:“大叔,这下子你可猜错了,我对你这个故事特别满意!”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顾寻意料之外,他甚至连再被叫做‘大叔’都没反应过来,顺口追问道:“为甚么?”
陆曼曼给了个极其肯定的答案:“因为我喜欢你太奶奶。”
这个答案显然大出顾寻的意料之外,他心里暗自纳闷,觉得女孩子真奇怪,嘴上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曼曼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解释,为甚么喜欢他太奶奶之类的问题。貌似奸诈地嘿嘿乐了几声,低头整理故事记录去了。
一时间谁都没开声,篝火旁的七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这时,陆曼曼忽然抬起头来,对顾寻道:“整着记录才想起来,最关键的问题都没问。说了半天那两行铭文,到底翻译过来是甚么意思呀?”
顾寻张口正要回答,陆曼曼急忙又道:“等等,等等,先别说正确答案。我能不能先看看谜面呀?引起这么多风波的关键,到底是支多特别的洞箫呀?”
顾寻闻言一愣,转头向空念大师望去。空念老和尚淡淡一笑,道:“你自家的东西,当然由你自己做主。”
顾寻低头想了想,抬头道:“行吧。”说罢起身向那顶陆曼曼心目中的‘杂蓝碎片帐篷’走去。不过片刻,他就双手提着个半人多高的大背囊回来,顺手往地上一放,‘咚’地一声闷响,显见份量极其沉重。
顾寻打开背囊,双手吃力地提了一支洞箫出来。箫身纤细修长,通体牙黄色,在火光下看去,根本不像是件乐器,更像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陆曼曼瞧着顾寻吃力的样子,自然明白这支洞箫恐怕很重。但看看那纤巧的箫身,又不禁升起一股浓重的违和感。
她伸出双手去接,顾寻摇摇头,意思是怕她接不住。陆曼曼道:“我要掂掂它到底有多重。”顾寻无奈,双手抓住洞箫的中部,把洞箫横过来,让陆曼曼的双手捧住箫的两端。等陆曼曼抓紧,他的双手向下一松。
紧接着就听陆曼曼‘哎呦’一声,连人带箫冲他栽过来。幸好他早有预料,双手连忙一抬,重又抓住洞箫中部,这才止住陆曼曼的跌势。
他抬眼间,却发现陆曼曼身后坐着的周远山、孙川等人毫无意外之色,似乎对这支洞箫异乎寻常的重量心知肚明。他见状不禁眉头微皱,心下暗自生疑。
陆曼曼赶紧松手,双手交替揉捻着被拉伤的手腕,奇怪道:“怎么可能这么重?是用甚么材质做的?”
顾寻摇头道:“不知道,开始我还以为是某种很重的金属,外表涂了象牙色的漆。但后来用刀刮了一下才知道不是,刀都刮卷刃了,它表皮上竟连一丝刻痕都没留下。”
顾寻说着,将洞箫的一端紧紧抵在身旁的石头上,箫身竖起,用手扶住另一端,对陆曼曼道:“这就轻松多了。你慢慢研究,这家伙美得很,我反正是百看不厌。”
陆曼曼依言仔细看去,发现这支洞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