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测的眸光扫向陆雪漫逼真的假发,夜佩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作不经意的捋顺耳边的发丝,趁对方不备,迅速向她的假发伸出了魔爪。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发起人身攻击,劈手想阻止她,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假发连带发饰全部落尽夜佩慈手中。
一条褐色的伤疤贯穿头顶,深深刺痛了司徒信的眼眸,他怎么也想不到隧道塌方居然给陆雪漫造成了这样的伤害。
对面的女人局促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鹿,神色间的慌乱和尴尬清晰可见。
她越不自在,夜佩慈就越得意。一个丑八怪,看她有什么资本跟我作对!
而结果却出人意料。
短暂的慌乱过去,陆雪漫便恢复了镇定,扬起唇角,淡定的语调中带了几分自嘲,"吓着你了吧?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无论换做谁面对这么大的变故,心里都会不好受。
更何况,她从一个长发飘飘的妹纸变成了光头,巨大的心理落差会让她感到无形的压力和强烈的挫败感。
夜佩慈刚才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从女人手里夺回假发,司徒信小心翼翼的给陆雪漫套上,轻声说道,"等退掉结痂,头发就能长出来。到时候,谁会知道你头上有疤?"
"只怕没等头发长出来,又会被剃掉!"
她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只要淤血块存在,压迫官能神经的症状会随时恶化。届时,手术是她唯一的选择。
真到了那一步,哪还顾得上头发,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抿着唇瓣,她掏出化妆镜,自顾自的整理发饰,并没有注意到男闺蜜神色间的变化。
直到她重新抬起演练,司徒信才问出了口,"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恍觉说错了话,她不由一阵心虚,却克制住内心的慌乱,故做镇定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想留短发很久了,可总觉得头发那么长,一下子剪掉怪可惜的。现在好了,我终于有机会用短发证明自己的颜值了。"
口是心非!
明知现在的自己丑到不行,却还要拎着爱心便当到医院向前任献爱心,难道她不知道司徒信已经结婚了吗?
真搞不懂权慕天看上了她哪一点儿,不仅做了六年的苦行僧,还心心念念的追到了苏黎世。
想想就替他不值!
撇撇嘴,夜佩慈抱着肩膀,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从秃子变成长发及腰,没有一两年是做不到的。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除了不停的变化发型,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的冷嘲热讽让司徒信忍无可忍,一个眼刀飞过来,沉闷冰冷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这个人偏偏不会装聋作哑,谢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转身走进病房,砰地一声带上了房门。
权慕天真是毁人不倦、害人匪浅!
真不明白夜佩慈打得什么算盘,一个拿督夫人的头衔换一场互相折磨的婚姻。为了虚无缥缈的地位,而葬送一生的幸福,这么做值吗?
看着闭合的房门,司徒信森森觉得里面的女人无可救药,可他还要将这场荒唐的婚姻维持下去。
怎一个心塞了得?
默默叹了口气,他回过头,立刻变回了暖男大白,"你别介意,她永远都是这副招人恨的德行!"
"我早就习惯了。"万分同情的看着男闺蜜,陆雪漫浅浅一笑,提步向电梯间走去。
"对了,你验过妈和蒋勋的尸体吗?"
按下电梯按钮,他看似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话,却在偷眼打量某女,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不明白男闺蜜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难不成他怀疑亲妈没死?
不管怎样,先蒙混过关再说。
打定了主意,她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消沉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哀伤,"想验,可惜我没机会。"
"怎么说?"
面对男闺蜜的追问,她飞速在组织了一下台词,尽可能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遗体运回来的时候,我虽然已经苏醒,却怕被你爸的手下暗算,就只能躲进了加护病房。本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可谁成想,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事,搞的我连医院都没得住。只能搬进了夜家。"
哀怨范儿十足的口气成功的把司徒信的注意力转移到她和权慕天的关系上。
电梯门缓缓敞开,陆雪漫率先跨进去,他紧接着跟了进去,"你跟权慕天不是早已经和好了吗?"
"结婚可以离婚,谈恋爱可以分手,和好也可以闹掰啊!"耸耸肩,她说的不以为意。
他们闹掰了,实在太好了!
就知道以权慕天霸道武断的性格迟早会让她无法忍受。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