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闭合的一刻,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随即滑入夜色,转眼间便与漆黑的夜幕融为一体。
30分钟后,车子驶入博登湖废弃的码头,大周拉开后座车门,权慕天走下车,提步向岸边的游艇走去。
月明星稀的夜晚,纯白色的游艇显得格外醒目,船身上黑色的徽章彰显着蒋家的荣光和尊贵。
迎面走来一名衣着体面、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叫蒋辉,既是蒋孟堂的私人助理,也是蒋勋的亲弟弟。
“权先生,大少爷已经到了,请上船。”
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示意大周留下,一个人登上了甲板。
内置华美的船舱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蒋家的继承人蒋孟堂,而另一个人的到来让他深感意外。
坐进正对司徒信的座位,他对这个男人的来意深表怀疑。挑眉望向蒋孟堂,似笑非笑的问道,“他来干什么?”
“现在距离与劫匪交易还有3个小时。”看了看腕表,他缓缓开口,“如果能搞清楚是谁泄露了赌船的行船路线,就能由被动变为主动。”
赌船的行船路线只有蒋斯喻、蒋勋和每艘赌船的大班、船长清楚。
蒋家的赌船用的是加密卫星电话,除非破解128位密码,否则消息绝不可能外泄。
海盗能轻而易举的把蒋斯喻的赌船逼近圈套,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事先知道赌船的行船路线。
作为海上的销金窟,赌船的安保人员是清一色的佣兵出身,装备完全可以与正规军抗衡。
但是,在亚丁湾遭遇海盗的时候,却让装备、人员都处于下风的匪徒占尽了先机。究竟是蒋斯喻的手下失常发挥,还是在开船之前武器被掉了包?
真实的经过只有蒋勋和蒋斯喻最清楚。
在开船之前,有权利接触武器、调配人手的只有大班和船长。赌船被劫持以后,船长以身殉船,可大班活着。
这个人对搞清楚幕后主谋至关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回来。
虽然清楚蒋孟堂的意思,但权慕天想不通,如果连蒋家和夜家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司徒信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吗?
静静的看着他,某男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堂少是我妈的侄子,参与营救本无可厚非。权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儿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司徒信冷冷讥诮,丝毫不留情面。
“司徒夫人是我的准岳母,与我姑姑既是亲戚,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不仅如此,蒋家与夜家是生意上合作伙伴。不管是出于人情,还是公事,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深邃的眼眸又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却话锋一转,声线温柔的难以置信。
“况且,她是漫漫的母亲,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失望。”
这厮可真会自作多情!
要是陆雪漫想跟他复婚,就不会拖到今天。
在隧道里,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漫漫也不会昏迷那么久!这男人是个妥妥的灾星,只要碰上他,漫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与其跟着他担惊受怕、不得安生,不如做单亲妈妈!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嘲弄的笑出了声,“你的女人?她答应嫁给你了吗?”
“你这话听上去好酸啊!请问,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争风吃醋的?”眉峰微挑,他菲薄的唇扬起淡淡的疏狂,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
对面的男人不淡定了,啪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喝道,“我吃你的醋?你以为你是谁?”
“不打自招!”
扫了他一眼,权慕天转向蒋孟堂,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
“既然司徒先生能来到这儿,就证明咱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按照计划向前推进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赞同的点点头,蒋大少斟满司徒信的杯子,看着他,说的意味深长。
“来之前,我父亲对我说,天下、未来是我们的。至于那些绊脚石,必须及时除掉。不然的话,天长日久会成为难以撼动的路障,而这恰恰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秒懂了他的意思,司徒信碰了碰他的酒杯,“我十分认同你的想法,合作愉快!”
他无非是想说,蒋家支持自己上位,前提条件是蒋斯喻安然无恙。
这个条件虽然苛刻,却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不过,他需要牺牲一个人。
“现在咱们在一条船上,就来商量一下对策吧。”
望了望权慕天,蒋孟堂担心因为司徒信的到来而使他中途退场。看到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蒋家来说,他的能量远远超过司徒信千倍、万倍。
而今又有了陆雪漫这层关系,无形中加固了蒋家和夜家的关系。
司徒信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