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映出权慕天愕然的神色,自从在玻利维亚把陆雪漫抢回来,尽管他们经常见面,可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
意识到男人没有把手抽回去,她反倒有些不自然,急忙松了手,“你为什么会做胃切除手术?”
“一点儿小意外。”
顾晋阳死了,但他给陆雪漫留下了深度催眠的阴影,直接导致他妻离子散。
这些年,他咨询过许多海内外催眠界的顶尖学者,却没人敢保证催眠者死后,被催眠者的催眠效力会自动解除。
换句话说,一旦被陆雪漫知道顾晋阳死了,埋在她潜意识里的指令就变成了死结。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陷入崩溃,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可能是我喝酒喝的太多了……”
她觉察到权慕天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理由让他对胃切除手术如此讳莫如深,她没有再追问,而是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陷入一片安静,她强迫自己入睡,可额头依旧隐隐作痛。
止痛药的药效很强,每次只能吃一片,而且两次用药的时间间隔不能短于6小时。所以,她只默默忍受。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她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权慕天关上床头灯,轻轻的躺了下去。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过,直觉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与沈韵有关。
可是谁把他们会面的消息透漏给陆雪漫,又是谁把严菁菁灌醉?即使那些记者都是沈韵找来的,她怎么会知道他的房间号码?
总统套房是蒋斯喻定的,莫非蒋公馆内部有沈韵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嫌疑人不超过两个。一个是蒋勋,而另一个是沈凌。
蒋勋追随蒋斯喻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很少有差错。
在洛琳的问题上,他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除此之外,他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
据权慕天所知,他一直单身,家里祖祖辈辈都在为蒋家做事。一旦他背叛了蒋家,会连累所有的亲戚。在如此高的成本面前,他绝不会铤而走险。
传说蒋勋每年的薪酬和奖金足够他在阿姆斯特丹买一幢1000平米的别墅。
不仅如此,作为蒋家大小姐的贴身助理,他有专车。只要他继续为蒋家做事,定制版奔驰早晚会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在如此优厚的待遇面前,权慕天找不到他做叛徒的理由。
那么,可疑的对象就只有沈凌了。
从资料上看,沈凌是个孤儿,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就没有机会从众多嫡系应征者中脱颖而出。
也正是这一点让权慕天对他心存疑虑。
沈凌在英国留学5年,在校期间依靠全额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度日。以他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超五星酒店找到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可是,他拒绝了众多知名企业的邀请,来到蒋家应聘私人助理。
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很不符合常理。
这些年,他的工作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格、不周到的地方,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的确很难得。
但也刚好说明他心思沉稳,不像孤儿,却与豪门公子十分相似。
综合来看,沈凌是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只不过,想要陆雪漫信服,还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
权慕天正在暗自盘算,身旁传来极浅的叹息,紧接着带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陆雪漫已经披上了衣服,似乎要出去。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要去哪儿?
“你要出去吗?”
“我睡不着,想去院子里走走,你睡你的。”
实际上,她头疼的厉害,想找点儿事情做分散注意力。本以为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权慕天洞穿了心思。
“你要是头疼的厉害,我给你揉揉吧。外面下雨了,你这时候出去会感冒的。”
她仔细听了听,果然有沙沙的雨声。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她无比郁闷的把自己扔了回去,全然一副任由处置的架势。
眼前的女人郁结到不行,鼓着包子脸,娇憨的模样可爱极了。
顿了顿,权慕天故意打趣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万一我给你揉坏了,你可不许闹脾气!”
说的好像我是只会咬人的野兽似的!
既然我这么凶残,他就去找个温柔可人的。要死不死的赖在我这儿受虐,他是不是心里有问题?
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冷冰冰的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用订书机把你的嘴订起来!”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女土匪了!”
男人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她狠狠拍开,瞪着眼睛喝道,“严菁菁和沈韵各个柔情似水,你找她们去呗!”
看着她酸溜溜的表情,权慕天低低的笑了,“你真是个醋坛子。我只是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