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之行,质子交换,注定不会平淡无奇。
还未等紫衣银发等人有什么行动。高勋青阳天依那边倒是先沉不起气了。
与交换质子规定好的时候还有三天,桑梓一反常态重兵把守,所有人进出难上加难堪比素有遗落之城之称南浔郡的守备。
桑梓守城将军青阳天依更是将桑梓一半的守城兵马召集桑梓之外,大有与凤朝汤水分庭抗礼敌我相对的意味。
此事一出,有不少人都心惊不已,纷纷猜测今次这两国交界处是否会上演第二次汤水之战。同时亦是猜测这隐隐有兵戈相交场面的原因。照理说,凤朝与高勋不日就是质子交换的时候,两国都该息事宁人握手言和才是,怎么会发展到眼下的情形呢,这一点让人甚是不能理解。
当然,这仅仅是满足了旁观者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事态在当局者看来却是瞬息万变关乎社稷民生的大事。
相比之下,另外一方的汤水却丝毫不见动静。这样的决定自然是如今汤水军营说一不二的凌王盛子凌的决定。
三日后——质子交换之日,青阳天依一身盔甲,英姿飒爽列在五十万桑梓大军之前,磅礴气势的行列之间,完全不见本应出现的盛子逸。
桑梓如此声势浩大气势汹汹搭了个台子,汤水这边自然是不能任别人在自己面前打一巴掌。
青阳天依阵营对面,说来也是奇怪,出列对战的竟然不是汤水的五十万守城大军,而是成德帝不情不愿留在汤水的十万至烽军。但此乃汤水大将常烈英的决定,明上言着‘三年前汤水之战是至烽军应战,如今三年后质子交换亦当至烽军出面’为由。听着倒是与那日盛子凌驳青阳天依的说辞十分相像。
虽然众人都不能理解也不赞同这一举动,但饶是骄纵无边的盛子凌,也不能越级去管常列英手中的军队人马。十万至烽军虽是在人马上少于桑梓守军,气势上毫不见屈居下风。
相比于汤水军队前的几个领军之人,青阳天依一人坐阵的阵势就在视觉上有些孤单了。汤水这边盛子凌,盛子元,尹千城,栢颜,一个不缺。
盛子凌自然是少不了,他乃陛下钦点质子交换的负责之人;盛子元一个人在军营,众人都担心他的安危;尹千城说是来凑凑热闹;栢颜来陪着尹千城凑热闹。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场面不浩大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高勋一方没有带出盛子逸,但是盛子凌这边却是如约带出了青阳天璨。青阳天璨身旁还有那个与之形影不离的侍女。
“青阳公主,本王不喜欢说废话。”盛子凌道,“你今日不带本王九弟,而是陈兵此地,是何打算?”
“哦,是凌王呀,还请凌王在这样的场合叫我将军。”青阳天依一扫当日莲华居的狼狈之相,“本将军今日在此,实是为了谈论贵我两国联姻、本将军与子逸殿下的婚事。”
诚然,挑剔如尹千城,但她不得不说,青阳天依这一身英气逼人的盔甲,确实有将军的样子。但奈何莲华居一事青阳天依给尹千城带来了极深的不喜印象。如今纵是她如天仙下凡,尹千城也只觉看着如看俗物。
反观尹千城,依旧寻常紫衣,神情怡然,好似只是来观赏风景闲步散心。
盛子凌对任何人不喜恭维,遑论是青阳天依,“若你是高勋的将军,想要与我凤朝联姻,就该先请示贵国陛下,再书文函呈到我凤朝……按该有的步骤来;若你是高勋的公主,你不觉得一个女子如今迫不及待毫不羞耻得谈及婚事有些好笑吗?再者,本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带着五十万大军谈婚乱嫁,你也算是奇葩中的翘楚了。”
尹千城又发现了除夜倾渊之外的一个口若悬河的人,便是盛子凌了。若非她腾不出手,怕是要当场拍手叫好了。
“青阳天依,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尹千城低头擦擦拭着琴弦,丝毫不介意这里是两军对峙的战场,“五十万大军都摆到城门口了。当真是冲冠一怒为子逸啊。子逸倒是无缘无故成了借口。其实你应该将子逸带到此处,见见此情此景,要是子逸一个感动,说不定你也就不用这么担心嫁不出去了。”
“尹千城你给我闭嘴。”青阳天依一气,有些口不择言,但转念又平静下来,“你放心,我有这个能耐让他在我身边。”
尹千城的视线从琴上离开,施舍了一点讽刺的眼神,“你是因为前去挟持子逸的隐卫快要得手,所以有恃无恐吧。”
“你做了什么?”青阳天依脸上一慌,随即又是冷静下来,桑梓早早就被自己下令关城,她尹千城也要有本事从自己的地盘上安然无恙得带走自己一心想得到的人啊,“尹千城,你是准备用一把琴,来敌退千军万马吗?”
显然,青阳天依这性子,或许适合做个女将军,但是万万不适合做一个与人理论舌战的女外交官。
“用我的琴对付你,你还不配。”其实尹千城用琴为武器,现在能用的不过是音杀之术,但音杀之术在这千军万马面前要起到明显作用,必然十分伤身。而清楚音杀之术如栢颜,自然不会同意她怎么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