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首说的啊!行刺的目标,明为陈留王,实为万年公主!”楚岳毫不奇怪的解释道。
“楚大哥的意思是?他们对陈留王动手,只是为了洗脱陈留王的嫌疑?”蔡琰双目一亮,接口道。
“答对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不过我想,此事与陈留王脱不了干系!”楚岳笃定道,又言,“若单纯的为了掩人耳目,符合条件的目标当时现场至少还有两个,一个是皇帝,一个是陈留王旁边的另一个少年,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为何偏偏选择了陈留王下手?”
“这……三者择其一,也许只是巧合呢!”蔡琰想了想,便道。
“巧合?刺杀之人事先一再说明,明面上目标为陈留王,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目标一定不能有错!如果这还可以当作是吸引注意力的手段,那刺杀开始前那声大喊,就让人想不生疑也不可能了!”
“我若是行刺之人,为了行动顺利,必然竭尽所能的避免引起敌人注意,即便要转移敌人的视线,那也只会无声无息的奔着明面上的目标就去了!毕竟,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二者并无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刺杀前那声大喊,必然是刻意所为!”
“意欲为何呢?无非只有两点,第一,不欲陈留王有失,故意引人前去阻拦,同时也能掩人耳目,为真正的行动减少阻碍;第二,洗清陈留王暗中策划此事的嫌疑!”
楚岳说完,蔡琰瞪大了双眼,仔细一想,楚岳说得的确合情合理,只是尚不能让她全然释疑,便又道:“那楚大哥认为此事背后,系何人在谋划呢?”
“蔡琰,蔡大小姐,你就真觉得我无所不知啊?无所不知的,那是老天爷!”无奈的白了蔡琰一眼,楚岳无力道。
“咯咯!楚大哥你不说,琰儿还真以为你是老天爷了呢!不过,琰儿还是不认为此事与陈留王有关!”
“楚大哥有所不知,当今皇上有二子一女,长子为当今太子弘农王,次子为陈留王,一女则是万年公主,也就是婉灵姐姐!”
“试想当日,若此事背后的主使者真是陈留王,那他真正的目的,必然是太子之位,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在洗脱自身嫌疑的情况下,不选择刺杀太子,而选择去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公主!”蔡琰说完,看了看楚岳。
“喂喂!你看我干嘛?我又没说一定就是!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公主毫无威胁了?说不定太子才是毫无威胁呢!”楚岳被蔡琰盯得发慌,只得强辩道,随即一夹马腹,加速离去。
笑看楚岳落荒而逃,蔡琰正待追上去,猛然间,父亲蔡邕的话响于脑海,“如今陛下有意废长立幼,而二位皇子于朝中,各有拥趸,为父担心,本就暗流汹涌的朝堂,更添巨浪啊!”
“驾!”一念及此,蔡琰莫名的觉得浑身有些发凉,忙催马追了上去。
是夜,大将军府,后院。
“禀告大将军,城外传来消息,刺杀行动失败!”
“失败?他西凉铁卫不是号称天下无敌么?居然杀不掉区区一个黄毛小儿?”
“回大将军,消息说,本来事情一切顺利,却不料在刺杀的当口,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故,两名身手超凡的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北陵,以致行动失败!”
“屁!都是借口,全都是借口!他坐下吕布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士吗?难不成还怕了两面蒙面宵小?”
“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属下已经查明,当夜的行动并没有西凉军中高手参与!或许……”
“或许什么?”
“回大将军,或许他们觉得,一个小毛孩而已,勿需兴师动众!”
“嗯?这就是你的解释?本将军怎么突然觉得,你现在是他们的狗?”
“啊?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哼!身为本将军的狗,胆敢为他人说话!”
何进恍若无事的还剑归鞘,嗤笑一声,便抬步离去,清冷的月光洒下,地面上血迹斑驳,不多时,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番清理之后,后院又恢复了先前的明净!
或许,只有圃中苗木知晓,同样的事情,在这后院,究竟发生了几回!
何进盛怒的当口,洛阳城数十里外,一处营地中篝火环绕,不时的有列队士卒四处巡夜。借着营地中的篝火,那正中央白色大帐中,人头涌动,不时有怒斥摔杯之声传来。
“牛辅!你可知罪?”
“岳父大人,小婿知罪!不过要不是当时突然杀出两个蒙面人,小婿也不致功败垂成!”
“哼!事到如今,还不承认是你自己轻敌!若非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我留你何用?”
“是是是!小婿无能,求岳父大人责罚!”
“当日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我才将此任务托付于你!而今你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倒使十八铁卫无功枉死,若不惩戒于你,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军中兄弟,又如何能安抚地下亡魂?”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来人呐!拖下去,杖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