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四周又无人,楚岳当机立断的钻到一片灌木丛中,强忍着鸡皮疙瘩的感觉,用几片树叶擦了擦才了事,随后又仿若无事的到小水塘洗了洗手,才往回走。
“咦!今天有什么喜事儿吗?居然整了这么多菜,还把酒拿了出来?”走到门口,楚岳只听到一个粗豪洪亮的声音,想必是此间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听着声音,应该不难相处,楚岳笑了笑,便抬步走了进去。
“哈哈,刚说呢,小楚你就回来了!”楚岳刚一进门,面对而坐的赵老就笑着说道,随即兰儿和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男子也转过身来,兰儿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而那男子就愣住了,呐声道:“这位是?”
“小弟楚岳,多有叨扰,还请兄台海涵!”似乎这粗犷男子目光中隐有戒备之意,楚岳看了看腰中的剑,心下了然,于是解下腰中长剑,行了一个抱剑礼,以示并无恶意。
“好了好了,熊儿你还不坐下,没得让客人笑话!”赵老心下明白,只是招呼着男子赶紧落座。
“小楚,你也快坐!这个熊小子就是我儿子赵熊,有些熊头熊脑的,别介意!”赵老招呼着楚岳也坐下,随后便指着粗犷男子道。
“原来是赵大哥,小弟楚岳,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楚岳笑了笑,再一次道。
“呃!哈哈,楚兄弟是吧,赵熊之前多有介怀,还望楚兄弟不要往心里去!”赵熊愣了愣,发觉楚岳确是没有恶意,这才大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小弟的不是才对!”
“噗哧!熊哥,还有楚小弟,你们这客气来客气去的,一会,我们可要吃冷饭了!”不知何时,兰儿已经把饭菜悉数端了上来,见赵熊楚岳二人还在说着客套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呃,也对!看我这不是高兴嘛!来,楚兄弟,我这三五年都难得有客来,今天,一定要陪我多喝几碗!”抱着一个三五斤重的酒坛,赵熊哈哈一笑,扯去坛口的泥封,淡淡的酒香蔓延开来,不似白酒那么浓烈,却别有一股软糯甘香之感,连楚岳这种不怎么好酒的人,也被勾起了馋虫。
“嗯!真香!”轻嗅一口,楚岳便情不自禁的赞美出声,一口下肚,软糯温香,酸甜适口,淡淡的酒味刺激着味蕾,一股暖意发自内心,恍然间,楚岳似乎有些恋上了这样的味道。
“嘿嘿!乡野之家,没什么招待的,自家酿的米酒,多喝点!不是吹的,我家兰儿酿的米酒,那是一绝,外面的酒楼都没这手艺!”赵熊嘿嘿一笑,看楚岳一碗已经下肚,似乎很是喜欢的样子,连忙又一碗满上。
酒性不烈,连赵老这样的老人和兰儿这样的女子也都倒了一碗慢喝起来,甘香的米酒,原汁原味的农家菜,加上淳朴热情的主人家,气氛格外的好。
“对了,熊儿,别只想着喝,小楚在山中学艺好几年,对现在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你捡知道的给他讲讲!”吃喝间,赵老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开怀畅饮的赵熊说道。
“嗝!原来楚兄弟还是身怀绝技啊,怪不得这样一身装扮!”米酒不醉人,但后劲却大,你来我往间,赵熊已经有些晕乎,打了个酒嗝恍然道,连旁边的兰儿也掩嘴笑了起来。
“哈哈,赵大哥也觉得我这一身装扮不错吗?我觉得也是,哈哈,不是我吹,我那功夫,谁来谁知道啊……”楚岳也没比赵熊好上多少,虽然心里仍然清醒,但嘴已然收之不住,一改原本客气谦虚的样子,满嘴跑起火车来。
“这……”两人的反应让赵老和兰儿摇头不已,好在赵熊终究还是听到了赵老的话,理了理思绪,慢慢的说了起来。
“如今是汉灵帝五年,年号中平,虽然明面上还是汉室皇朝,不过事实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如今汉室将倾,自四年前天公将军张角发动黄巾起义,战火已经迅速蔓延,如今虽然起义的主力已经被消灭,但各地余党仍然四处流窜,难以剿灭,同时,各地军阀豪门也趁机组建自己的武装势力,他们明面上依然臣服于汉室,事实上却已经脱离皇室掌控,指不定什么时候,天就要变了!”一边喝着,赵熊把自己所知的这些年的情况一一说来。
“原来现在是什么汉灵帝当皇帝,然后各路诸侯想要造反啊!赵老爷子,您当初的决定真是英明,趁着黄巾起义的混乱脱离他人的视线,举家搬迁到这偏远的山野来,如今,不受诸般管辖,免于战火之乱,自给自足!能而治世平乱,庸则独善其身,来,我敬您老一杯!呃,不对,我敬您老一碗!”听了半天,楚岳还是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倒是对身形干瘦的赵老爷子佩服不已,当即也管不得言语之意,晕乎乎的就要敬酒。
酒酣饭饱,迷糊的洗了洗,又换上了一身赵熊的麻布衣服,楚岳这才酣然入睡。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光透窗而入,这一夜,楚岳睡得格外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