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间,飞鸟翔跃,景色宜人,没有了蔓藤的遮掩,不时有鸟儿飞入洞中,不乏调皮者,在楚岳身上跳跃一阵后离去。山间的湿气更胜峰顶,气温更是低上许多,楚岳在一阵轻微的凉意中醒来,思维兀自有些迟钝。
“唔!好险没毒死我!还好没事,似乎身体轻松多了,浑身舒泰!”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楚岳若有所思。
感知着身体的变化,楚岳有些失望,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一举成为绝世高手,力量没有增强,体内的真气增加似乎也很有限,有的只是一种很飘渺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是而非,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也许这种感觉就是通脉丹真正的效果吧!疏通全身经脉,而不会直接的提高人体的力量与真气,也许一时间看不出效果,但长远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暗自体味了一会,楚岳吐出一口浊气,他已从黯然的心境中走了出来。
有句话说得好,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上限。
世人只道江郎天赋异禀,少而有成却不思进取,以至留下个江郎才尽的千古笑名,正是有天赋而不知努力的写照;而相反,空有努力而无天赋,最终也难有所成就,楚岳记忆中就有一段古文,说的是一个宋朝人,颇为耐人寻味,文中谓其“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比较而言,虽然通脉丹不能直接增强楚岳的实力,但却给楚岳打下了更加深厚的根基,使他拥有更多的潜力,这样算来,子休的安排也可谓煞费苦心了。
将注意力从自身移开,楚岳将目光凝聚在腰间的长剑上。手握剑柄,缓缓的将剑身自剑鞘抽出,剑身显露的瞬间,楚岳仿佛感觉到一阵刺痛,忍不住眯住了眼。
“好一把纯钧!”抚触着剑脊上色泽分明的两个古字,楚岳忍不住一声惊叹。
剑长三尺,宽寸半,坚固厚实,剑身清亮,如一汪清泉,其上阵列着青黑色菱形花纹,尽显尊贵,剑身两侧开刃,寒光凛冽,锋芒毕露,两个古字“纯钧”宛如烙印般印于剑脊上,自成一体,却浑然于剑身,抚之,无浮凸之意,无裂隙之感,仿若天成。
“好剑!”楚岳似乎找不到更多的词来形容,纵剑身前,小心的触摸着冰冷的剑身,如抚摸着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般,他眼中的温柔与惊喜浓郁的化不开。一把好剑,是所有习武之人的梦想,而这把纯钧,无论是造型比例,还是制作工艺,亦或是锋芒锐利,俱都无可挑剔,的确当得好剑之名,比起楚岳腰间花费巨资并请名家打造的盘龙软剑,纯钧无疑要更胜一筹,这也难怪他见猎心喜。
“果真好剑!子休兄果真妙人!”屈指弹于剑身,一声清亮的剑鸣响起,拉出长长的“嗡嗡”颤音,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奇人子休,楚岳更加好奇了。
归剑入鞘,楚岳的心思稍敛,将洞中所得最后一物去了出来。
“逍遥游!”看着书册封面上意蕴斐然的三个字,楚岳想起了孤云峰顶石柱上刻写的“逍遥居”三个古字,很显然,两者同出一源,想来应该都是子休的手笔了。
“吾少时周游列国,时天下纷乱已现,有感众生皆苦,吾亦难以独善其身,遍寻自在而不得,故心中多有烦忧。
一日,于北海泛舟,神思物外,于扁舟中思虑冥冥,浑然无物,以致轻舟逐于流水浪涛,不知身在何处,神游间,似见海中有大物浮出,其行似鱼,巨然无边,转而展翅,翼若垂天之云,纵横辗转,扶摇九霄而去,观其行止,无拘无束,观其纳度,沧海可入,惶惶间,吾心有所悟。
于神游中归来,方知轻舟已入溟海深处,浪涛翻涌,屡有覆灭之险,然终于风口浪尖,随波逐流,安然无恙,于是乎,福至心灵,得此中卷,名《逍遥游》。
逍遥者,上如鲲鹏,吞云纳海,去留无意,无可拘束,天地傲游;下如扁舟,凭风任雨,傲立潮头,清波逐浪,自成一界,自由自在!
此卷天成,得之,甚幸!”书卷第一页,飘渺淡雅的文字历经数百年,神韵不减,墨香淡然,文字自右而左,纵向书写,典型的古代书写方式韵味着独特的美感,而其中的经历更让楚岳心驰神往。
“嘶!好玄奥的样子!”楚岳倒吸一口凉气,若非亲身经历了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绝对会以为这又是某个小说中的臆想。
“不过,《逍遥游》这篇文章似乎在哪听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对,好像是哪一年的语文课本里有的,似乎这篇文章的作者还是个名人来着,哈哈,看不出来,子休原来还是个名人啊!”初时,楚岳还不以为意,慢慢的,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细细一想,才发现早有所闻。
“原来如此,后世广为流传的《逍遥游》不过是当时的叙事之作,而其中真正的精华却被密藏在这个山洞中,要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不会有人知道吧!也对,要是这东西真这么厉害,流传出去还不天下大乱!”大致的将手中的书册翻阅完毕,楚岳神色间闪过一丝了然,如若子休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