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席蹙眉,他重伤几乎死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有,小赋对这两个人的称呼,也很奇怪。
他从未听过,漆雕赋还有兄长,阿良调查后也说过,小赋朝廷上也从未这样称呼过别人。那他跟这两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请动这两人来替他护航?
“不碍事,就是挂念你了,听闻你被流音送去养伤,怎的如今看来还没我这个身体一般之人恢复的快?”慕容席自若地坐在桌子空着那边,手肘撑着脑袋笑看漆雕赋。
漆雕赋一愣。
挂念?他说挂念我?是真,还是假?
“是我自己的原因罢了,我跟他们还要在外城多呆一会,就不劳太子护送了。”漆雕赋委婉地表示不需要慕容席的接送,口气比之方才更加冷漠。
“慕容既然已经出来了,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也陪着小赋逛逛?”慕容席似乎是没有听出漆雕赋的意思,态度依旧,实则是表示出他今日跟定漆雕赋了!
他非要弄清楚,究竟是因何使得漆雕赋跟流音态度大变!就连无歌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针锋相对!
“太子难道不知,最近想杀我的人有点多?这么跟着我,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漆雕赋耸耸肩,不置可否。
其实,谁又知他内心苦涩?
他知道,想杀他的从来都是一个人。他也知道,那夜刺杀的目的其实真的是他。他更知道,无歌肯让他离开绛魂谷,其实是用他做诱饵,引诱那幕后黑手。所以他不想连累慕容席!
无歌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不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家姐,他都有可能会不顾慕容席的死活!所以他不能让他跟着,不敢让他跟着!
“无妨,小赋就当我活腻了。”慕容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漆雕赋心中一阵刺痛!
犹记当时,慕容席重伤昏迷,太医说他无法苏醒的原因便是,他根本没有半点活下去的意愿!
......
“回禀漆雕族长,慕容太子的伤势比族长更加严重,有一剑差点刺伤心脉,没有当场毙命已属不易。如今慕容太子伤口虽已处理好,不再流血,可我们医得了他的外伤,却治不了他的心病。”御医顿了顿,斟酌几番后缓缓开口,“慕容太子似乎......没有活下来的意愿......”
......
漆雕赋双拳不自觉收紧!指甲嵌入掌心!
莫非,他又是想这般?!
“你!”漆雕赋正欲发怒赶人,客栈内方才正谈天说地,或是饮酒作诗,或是吃饭的普通百姓突然拔刀杀了过来!
真的被他说中了!他就知道,平静的表象之下,必是一番血雨腥风!
“如此,你还要跟着我么?”漆雕赋冷漠地看向慕容席,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似乎是在嘲笑慕容席的不自量力!
这一抹笑,让慕容席有些难受。
不该是这样,他认识的漆雕赋不该是这样!那夜与他谈天说地,喝醉后抱着他撒娇的小赋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既决定来接你,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慕容席放在膝上的手不不自觉握紧!
“阿良!护着漆雕族长!”慕容席头也不回地吩咐。
荆楚楼与肖发福均是一愣,这些日子除了杀手,他们早就察觉到了还有另一个人跟着,只不过那人没有半点杀气,所以他们才放了那人一马。原来,那人竟是这西梁太子派去暗中保护小师弟的?
随手斩下一人首级,荆楚楼摸摸下巴。
这慕容席对小师弟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般......
突然耳中传来细密的声音,荆楚楼跟肖发福均是一愣,半晌轻轻点点头,再次杀入刺客中间!小赋周围满是天蚕丝,没有人能近身,他们也不用担心。
慕容席一瞬不瞬地盯着漆雕赋,漆雕赋自然不会看他,只能看着荆楚楼与肖发福将那些杀手一一解决。
半晌,他突然察觉到,荆楚楼他们二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远离他们这边!姐夫吩咐过,保护他要寸步不离,所以他们不可能会离开他身边超过三尺!
那么,方才他们轻微得几不可见的点头,其实是收到了什么命令?!
糟了!
漆雕赋眼中猛地闪过惊骇!
他与慕容席同坐一处,远离了他也就是远离慕容席!他身边有五哥布下的天蚕丝,自然不会出事,可慕容席就不一样了!他未受伤之前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如今重伤未愈?阿良又不在他身边保护,若是有人趁机偷袭,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姐夫这是在告诉他,慕容席的死活,与他无关!
漆雕赋惊骇地回头看向慕容席,恰好看见他身后一名杀手举刀砍下!
“不要!”
慕容席愣愣地看着漆雕赋嘶哑着声音向他扑来!
他方才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明明前一刻还对他不管不顾,与陌生人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