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桃依醒来时已回到了漕帮。
头疼的慌,桃依揉着额头坐起来。
“无......”到嘴边的名字戛然而止。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以及角落的轮椅,她终归是想起来,无歌,已被她推下悬崖......
他,会死吗?以他的武艺,应该不会出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两名绛魂谷弟子守卫。
猛地灌入一口凉水,桃依却如何也挥不掉脑海里,他那绝望的眼。
“今生缘,来世再相聚。”
桃依垂首胡思乱想间,漆雕铭明蹙眉进入房间。
“族长,身子可好了些?”
昨夜他回到房间后,怎的也睡不着,忽见桃依与无歌往马厩方向行去,便起身跟了上去。等到两人都策马离开时,他才牵过马匹追着他们往仙霖赶去。
却不想,夜色暗沉,他于林间失了方向。待他找到桃依时,只余桃依一人晕倒于崖边,却不见日日守着她的无歌。
“无公子呢?”瞧见桃依脸色难看,漆雕铭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再次灌入一杯凉水,桃依脸色更加苍白,“他走了。”
“走了?属下知晓了。”漆雕铭明见桃依似乎不想提起无歌,便赶忙道,“族长,漕帮主请您过去一叙。”
砰——
桃依掌中茶盏被她生生捏碎!
终于不再缩在幕后,是打算动手了么?她这边刚查出密道所在,漕耐便急着动手,莫非她身边安插有漕耐眼线不成?
“铭叔,我昨夜落了样东西在仙霖,你现在去帮我取回来。”既然漕耐打算动手除去她,那她便陪他玩玩。可漆雕铭明从小看着她与小赋长大,她不想漆雕铭明遇险,得先把他支开。
“不知族长落了什么东西?”漆雕铭明不疑有他。
“小赋的玉佩。我也不知落在何处,得麻烦铭叔细细找。铭叔该知道,小赋的玉佩于我而言有多重要。”
“是。”漆雕铭明有些震惊。小赋的玉佩桃依平日从不摘下,竟会弄丢!难怪他今日总感觉桃依身上缺了些甚么,原来是不见了她脖子上那条系着玉佩的五彩斑斓的链子。
“请族长放心,属下这便去找回玉佩!”说罢漆雕铭明便急急忙忙出去了。那玉佩于桃依的重要,他清清楚楚。
看着漆雕铭明渐行渐远那矮胖的身躯,桃依一直僵硬的脸有所缓和。铭叔待她,一如儿时那般疼爱,自从爹归天后,也只有他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关心了。
“漕耐么......”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桃依起身走向漕耐的书房。
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我,那我便如你所愿!
且看,鹿死谁手!
书房,漕耐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帮主,漆雕族长已到。”
“请她进来,你们都退下吧。”漕耐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下人都退下。
“漕帮主,好兴致。”桃依自若地坐于棋盘另一方。
一伸手,截住了漕耐将要落下的白子,“一个人玩,哪里有意思,倒不如我来陪漕兄玩,看看究竟是这胜券在握的黑子赢,还是这形势危急的白子会胜?”
“哈哈。”漕耐倒也不介意被人扰了兴致,朗声笑谈,“传闻漆雕族长冰雪聪明,这棋艺定也是造诣非凡,能让漆雕族长陪在下过招,真是在下的荣幸,那么漆雕族长可要小心了。”
桃依笑笑,不置可否。
二人于棋场上厮杀,但见黑子将白子包围,白子调虎离山,战场上硝烟四起!
“唉,漆雕族长果真了得,竟在重重包围下仍能救下那些白棋,虽然这手段着实出人意料,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漕兄过奖,虽说舍弃并非我所愿,但能逼得我舍弃主棋救那副棋,你也是第一人。”
“早知那副棋于主棋那般重要,当初漕某该除了才是,可惜啊可惜。”漕耐略带惋惜地叹着气。
“如今,那副棋已脱变,便看漕帮主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吃掉了?”说罢,桃依落下一子,以横扫千军之势吃掉漕耐的黑棋。瞥了眼书案边挂着的那幅画,桃依悠悠道,“漕兄对这大漠风光很是钟情?门外那两棵树,也及其罕见,不知漕兄从哪里觅得?”
“族长说笑了,那两棵树哪里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漕某自家乡带过来思乡而已,说起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漕耐看向那幅画,眼里弥漫着思念,“这大漠,自然也是漕某向往之处,哪里有人会不想回去出生之地?”
“离开漠北已有十几年,不知是否还像记忆中那般。不过也快了,待此处事情了解,我便能回去与家人团聚。”
“噢?”桃依重重落下一子,对黑棋围追堵截,眼中渗出凌厉,“就不知漕帮主是否能安然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或者,我该叫漕兄,漕司命?”
漕耐微怔,随即笑起来。
“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