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桐乡。
凌晨,天光还未乍亮,大雨下得愈发磅礴。
雨幕遮天,天空中豆粒大的雨滴不断砸落,溅起大片泥浆。
张越一行人在泽桐乡中奔袭了半夜,又刚刚剿灭了一处安昌河神一脉余孽的窝点,正行走在乡间土道上,冒雨赶往下一处时,雨幕中,却是突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越等人回头望去,就见身后雨幕中,一人正策马扬鞭,向张越等人快马冲来。
瞧马上那人的衣着服饰,似乎是安昌县的骑兵。
见状,仅是刹那间,廖化等三国杀武将立刻机警的抽刀张弓,将张越护在中央,警戒周围,已然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前面可是泽桐乡游缴,张越张大人?”
远远地,看到行走在路上的张越一行人,那骑兵骑在马上便冲张越一行人大声叫嚷道。
“在下便是张越,敢问阁下是?”闻言,张越有些疑惑的答了一声。
“希律律”
似是根本不在意张越一行人对自己展露出的戒备,那骑兵径自策马快速冲至张越众人身前不远,猛然勒住缰绳,跨下战马痛鸣一声,双蹄腾空,马身直立而起。
陡然扬起的马蹄还未来得及落地,那骑兵便已经翻身下马,展露出一手矫健的骑术。
雨幕中看不清晰,这时离得近了,张越方才发现这名骑兵身上衣袍战甲破烂,满是血污,更兼一脸的疲惫之色,恍若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
“大人,大昌河中水妖暴动袭城,安昌县被围,危在旦夕,县尊大老爷派遣我等斥候往各处求援,还请大人速速调遣泽桐乡民兵前往安昌县救援!”
那骑兵翻身下马,猛然跪倒在张越一众人面前,双手抱拳行礼,难掩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惶恐,大声吼叫道,“晚了,只怕一城父老乡亲不保!”
“什么,水妖袭城?嘶”闻言,张越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近来,大昌河神被大庚朝贬为“淫祀邪祭”,大昌河中以往只是偶尔出现的水妖伤人食人之类事件,而今虽然日益频繁,但张越怎么也没预料到,居然会发展到水妖围城的程度!
关于水妖袭城,张越还是在担任了泽桐乡游缴后,从安昌县县志的记载上看到过。
记载中的每一次水妖袭城,即便是胜利了,都意味着水妖袭城发生时惨重的伤亡,以及结束后越发凋敝的民生。更有不少城破后,满城老少尽皆葬身水妖之腹的惨剧!
水妖袭城,在整个廖州都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更别提是安昌县一地!
“怎么回事,水妖袭城怎么会突然发生,安昌县的情况怎么样了?”张越心中惊疑不定,目光凝重的看向那名骑兵,开口询问道。
见张越询问,那骑兵也不隐瞒,忙将水妖袭城的前因后果向张越诉说了干净。
据这名骑兵所说,水妖袭击发生在午夜时分,借着大雨掩护,安昌县大意之下,甚至险些让这些水妖攻入了城池。
幸亏及时反应过来,县尊居中协调,兵将死战,城中豪强大户又支援了不少武者高手,方才将那些突然袭城的水妖给挡住。
从大昌河中涌出的水妖怕是不下千数,已然是狂攻了安昌县半夜,安昌县早已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水妖攻破。甚至,若不是县中的豪强大户值此危机关头出力不少的话,单凭县兵,安昌县恐怕是早已经沦陷了。
天光微量,安昌县令便派遣骑兵中的精锐斥候,顶着牺牲,冒死冲出重围,前往各处求援,张越身前的这名骑兵便是其中之一。
将所知晓的情报向张越诉说一空后,那名骑兵便匆忙策马离开,前往下一处地点求援。
“水妖袭城么……”看着磅礴雨幕中那名骑兵策马匆忙离去的背影,张越静立雨中,皱眉不语,却是陷入了沉思。
“走,调集三国杀武将,我们去安昌县一观。”
片刻后,张越抬起头,向身边的三国杀武将吩咐了一下,派遣几名巴蜀刀兵去调集散落在泽桐乡各处的三国杀武将后,也不去继续剿杀大昌河神一脉的余孽了,领着身边的廖化等三国杀武将,掉头向安昌县赶去。
……
事实上,这一夜,发生水妖袭城事件的,并不只是安昌县。
整个大昌河流域两岸,无数水妖借着雨势的掩护,在这一夜冲上了两岸,向大昌河两岸的村寨,县城发动了袭击,安昌县城,也仅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一夜,整个大昌河两岸,都布满了血腥厮杀、死亡以及生灵的哀嚎。
……
大雨越下越大,磅礴雨水恍若天倾,击打得蓑衣哗哗作响。
安昌县城外几里处的一处小山头上,张越在一块大石上半蹲着身子,藏身在茂密的植被中,眺望着远方的安昌县城。
轰然的喊杀声透过雨幕,即便是这里也隐约可闻。
远远望去,依稀可见无数水妖,借着雨势,翻腾在蜿蜒流淌的大昌河上,激起大片浪花,自大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