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合适啊…只要他们的发动机还能全功率运转,那我们就只有一次掀他们个底朝天的机会;气体加速只能再用一次。”司机大哥虽然面无难色,但是他一定在焦急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不是说μ组在路上了么?怎么这么慢?!”面对粒子供给量充足的能量盾,洛云飞也知道这么打下去事情只会原地踏步,破盾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在那之前,普通的小口径就会打光。“坐飞机的比开汽车的都磨蹭,你们要向亚历山大先生提点意见啦!”后座的GIGN队员直接调侃了起来,然而字句之间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动摇。
“诸位久等了!”就在调侃完毕的几秒钟之后,耳机里就传来了那标准的美式英语口音。“汉克?!”我当然能回忆起这是谁的声音,只是很惊讶他还会驾驶直升机。“正是!今天为诸位带来了强力的援助!”“终于来了!三日月,出去看一眼!”我从窗口探出头向后看去,只见一架直升机制造着远低于常识的噪声,紧贴着塞纳河的水面从我们的后方极速飞来,桨叶以肉眼不能准确分辨的速度转动着,它带来的空气螺旋将河水卷起到空中,像围绕着直升机的光环,藏起了它的起落架,在飞机的下方随它一同前进;水珠盘旋上升,溅起的水花盖过了舱门的一半,落下的时候几乎淹没了飞机的内舱。如此超低空的飞行几乎就是在水面上行进,能把直升机当作地效飞行器使用,如此高等的技能只有少数经验丰富,并且充满勇气的王牌飞行员才敢于尝试。
“敌军车辆,右侧前方11点钟,时速一百三十千米!,距离五十!”朗多的手中握着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标记的透明玻璃片,将它立在眼前,毫无迟疑地便读出了直升机与跑车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随便射都能打中;”乌里扬单膝跪地,蹲在直升机内舱的甲板上,早已瞄准了敌方车辆,准备一发穿两人,“汉克,再飞低一点,等到我说好了,就马上和那辆车保持一样的速度。”乌里扬心平气和地下达指示,视线仍然透过低倍狙击镜锁定在敌人身上。“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想干嘛?”“我想试试双杀,别的不必多问;朗多,火力掩护我。”“明白!”朗多将那片玻璃塞回衬衣的口袋里,从后腰处取下了一把长度只是普通手枪级别的微型冲锋枪。“哎,真是无聊的人。”汉克吹了一个泡泡,“高度下降,准备洗澡吧。”随着直升机高度的降低,本已经贴着水面的起落架前端干脆被直接插入了水中,劈开河面,带动更多的水花起飞到空中;至于被螺旋桨卷起的那部分,则疯狂地扑向机头的挡风玻璃,几乎盖住了飞行员的视线,使得汉克不得不启动刮雨器;而机舱的情况就更加令人不能体会乌里扬的意图了——飞起的水花冲进了机舱,最高的那一条线足有一个人站起来那么高,直截了当地遮蔽了乌里扬的视线,这样的情况下开枪没有打到路人都是万幸,更别说进行精准至上的狙击任务了。反正作为在后面追车的人,我并没有看懂。
“OK,这个高度完全合适。”直升机的舱门已经有一半降到了河堤以下,假设乌里扬想要开枪射中驾驶员,这发子弹必须穿过跑车的底盘,然后从底盘上穿出来,从驾驶员的右腰部一直打通到左肩。在无法瞄准的情况下做这种盲射般的行为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乌里扬仍然示意汉克降低直升机的速度,与跑车持平。“朗多,准备射击。”“没问题!”朗多从甲板上倏地直立起来,单手握枪,侧过身,挺起胸膛就对着水幕一阵扫射。而车里的武装分子也伸出枪口,从水幕的另一边向机舱内射击。令人诧异的是,朗多在敌人射击完一轮之后就又重新蹲了下去,把枪插回了腰间,从机舱后面找出一面废弃的车门挡在了乌里扬的面前。又是一轮射击,金属外壳的车门吸收了几乎所有来袭的子弹,使得乌里扬和朗多毫发无伤地继续在机舱里算计着重要目标和他的随从。“法国人都比较蠢?太好骗了。”朗多摇摇头,把铁车门收了回去。
“你说这话,明德会把你和那些需要废弃的水晶提纯器一起沉到大西洋里去的。”乌里扬的右手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愿正义穿透一切阻碍,平息所有的邪恶,令罪恶之人的灵魂得到解放,阿门。Fire!!”乌里扬闭上了凝视着狙击镜的右眼,扣下了击发的扳机。随着响亮清脆的一声爆响,披覆锐利弹头的黄铜色子弹从修长的枪管里拖着白烟高速脱出,穿过水幕,掠过河岸的上沿,命中了跑车的底盘,然后撕开路径上所有的金属,打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