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是没有机会…”我企图移动位置来化解没有射击角度的问题,但是我可能将身后跪在地上失神掩面的佳乃扔下不管,我可不想她被流弹击中或者被哪个恐怖分子偷偷摸摸地走过来劫持。处于这样的想法,我只能继续站在她身前,思考别的可以使我们脱身的办法。我看着一身与时代脱节,从外观和实际表现上都超越我所知道的科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外挂装甲,突然有了一点天赐的灵感。“既然这套设备具备读取意识的能力的话,那么也许它的技术水平可以让它计算即时弹道?”我准备借助直觉赌一把;我闭上眼睛,皱紧眉头,在脑中读出了这样一道指令:“有什么能用的辅助都给我亮出来吧!拜托了!你这个奇怪的盔甲!”
“Rogerthat。”这是呈现在我视线中的一句由盔甲的发出的回复。
随即看上去是瞄准圈的环形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所有恐怖分子的身边,并且不断晃动着调整位置。
“Shoothere。”一个跳动的箭头指向了我正前方的环形,我略有迟疑地举起枪,用金属准心上涂成亮红色的尖端放在了环的中心。“上帝保佑。”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扣下了扳机。5。8mm步枪弹的尖锐弹头从枪膛中旋转着冲出,在横风的作用下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轨迹,毫不客气地击中并穿过了目标的脖子,我只看到血液从喉管中喷溅而出,那人便干脆利落地双膝跪地倒下了。
“Doasyourwish。”这套盔甲又甩给我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没有任何其他的字幕提示了,估计我千呼万唤的操作指南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就…硬着头皮上吧!”我弯曲双腿,左腿前伸,右脚掌接近九十度横置,摆出了站立射击的标准姿势,挨个对准瞄准环,然后开火射击。每一发子弹都如同装着制导弹头一样,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误差让每一个目标都毙命倒地。视野左上角不断自下而上滚动刷新着许多式子与数据,而黄铜色的子弹壳也从我手里的步枪中不停飞出,伴随着爆裂的枪响和火光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打完一个弹夹,便装上第二个;第二个三十发子弹打光是很迅速的事情,于是我干脆扔掉没有子弹的步枪,从那个晕倒的大叔手里捡起手枪继续还击。对于这台外挂机甲(且容许我这么称呼它)的内置系统来说,按照新武器的性能重新计算弹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转瞬间所有的瞄准环便被刷新了。
顺应个人意愿,尽管我并不清楚我以前是否有如此强烈的杀人的冲动,我扣下了那把上面还蘸着不知名大叔鲜血的手枪的扳机。出乎我意料的是只有两发子弹出了膛,打伤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右手臂。我退出弹匣,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而这位大叔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充分地耗尽了他的弹药。一阵环视过后,地上除了尸体,直升机与汽车的残骸,以及碎石瓦砾,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器;当然,更严重的问题是,我在无意识中垂下了枪口,目光游离了恐怖分子们依托直升机残骸构筑的阵地。介于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尤其是接受训练的程度,使得我以为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我明显低估了他们;他们目睹了这一系列动作的全过程,立刻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尽管我并无心表扬他们——他们不再向我射击,因为那些老练的家伙明确了我没有子弹无法抵抗的事实,转而用枪口胁迫着被囚为人质的平民领头,从残骸后面跨出来;我慌忙再次举起手里无弹的手枪,可为时已晚,他们完全看破了我的窘境,因为惊慌而扭曲的面部肌肉和睁大的双眼直接为恐怖分子们的决策可靠性上了最后一道保险。
“走投无路了…么…”我无力抵抗。
“那边穿盔甲的家伙!”看上去是首领的恐怖分子探出头,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向我吼道:“看看你面前的人!你不是想救他们吗?啊?!怎么不打了?没子弹了?啊?!”那个首领向其他持枪的蒙面人使了个眼色,几个恐怖分子便用枪口戳了戳被挟持的人质,叫嚷着吼叫着督促他们向前挪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脱下盔甲,然后我放掉人质;第二,你不脱盔甲,等这些人质走到你面前,他们以及你后面那位小姐就得和你说再见了!”“我后面的…小姐?!”我十分确信我的耳朵并没有被枪声震坏,因为这套装备有很好的隔音防护效果;待我看到身后的场景,我已经绝望了:两个恐怖分子趁我四下寻找武器的空当,从广场四周的回廊里摸过来,挟持了意识恍惚、没有防备的佳乃。他们一个人用枪口抵住佳乃的后脑,另外一个则对准了我。
“佳乃!”“加贺…”这么多年以来我只见过一次佳乃绝望的眼神,如今这是第二次。现在的佳乃与我所熟知的元气系少女简直判若两人,原本总是让我感受到希望和正能量的双瞳变得暗淡无光,活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失去意识的呆滞的、空洞的目光。“混帐东西!我××××××”我怒不可遏地指着恐怖分子的首领怒吼,乱七八糟的脏字喷了出来,至少我不认为在这之前我曾经窝火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少废话!你小子脱不脱!不脱有你好看的!”那个首领一声吆喝:“兄弟们!上膛!”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