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刘汉风针对几个还不怎么明了的细节追问了几句,李白狮气定神闲,一一为其解答。
在李白狮的不遗余力的教导下,刘汉风好说歹说也总算把整个计划捋顺了七八成。
“还有疑问?”李白狮重新点了根烟,看着目光灼灼,沉思不语的刘汉风,淡淡道。
刘汉风闭着眼睛梳理着整条脉络,回答道:“暂时没有了。”
过了片刻,刘汉风猛地睁开双眼,盯着李白狮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是什么原因逼你来临泉?钱,权,这两样东西,我相信你都不缺。”
李白狮万万没想到刘汉风会抛出这么个问题,微微一愕,继而笑靥如花道:“不错,这两样东西我是不缺。但刘汉风你会嫌口袋里的钱多,会怨手上的权大?”
刘汉风摇了摇头,执拗道:“没这么简单。你和夏迎春来这里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李白狮呵呵一笑,不再作答,玉手一抬直接下了逐客令。
刘汉风也没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下去,只是叮嘱李白狮帮他办个驾照,便出了她的办公室,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看到刘汉风带上门后,李白狮坐回自己的位子,身子尽量往后靠去,却发现这张木椅再怎么寻找一个恰当的姿势都显得咯人。
“是时候换张舒服点的椅子了。”李白狮心中叹道。
以往这头胭脂虎不论在多么大的压力都是劈风斩浪,奋勇直前,摔了撞了,连哼哼都没来不及哼上一句,便又翻身上马,提枪便战。
何曾有过现在这种有心无力的疲惫感。
病入膏肓的夏迎春,发誓不会给两人一次援手的夏李两家,还有那如鹰如隼,一身阴柔气质连她都要甘拜下风的未婚夫。
这一座座巍峨大山在李白狮猝不及防下,几乎是同时压在了她看似坚强其实并不厚实的肩膀上,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出了房门的刘汉风则是问酒保要了一扎冰啤,一包软中华,一支笔再加上一本笔记本,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根据地。
被誉为梦萝门神的刘汉风这点小小的需求没两分钟酒保便已办妥,恭恭敬敬地送了上来,托盘上还有十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一万块一捆。
“李经理吩咐的,说是刘爷你这个月的分红。”
听到那名年纪明显比自己大了一圈的酒保竟然称呼自己刘爷,刘汉风不禁哑然失笑,挥挥手让他下去后,摸了摸隐隐约约已经有些青胡渣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就这么成熟吗?”
烟和酒向来是不分家的,就像咖啡和奶糖,泡面和火腿肠,都是相得益彰,互利互惠的互补品。
都说一个男人在酒桌,有了酒,再加上根烟便有了故事。
刘汉风既不好酒也不好烟,只是在这嘈杂的坏境下,他需要一点东西保持自己那亢奋的神经,而烟酒是一个男人最好不过的调剂品。
翻开那本空白的笔记本,刘汉风下笔如飞,一点点把李白狮刚才的谈话全部囊括其中,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从起步如何和秦徐二家牵头搭线,到最后以临泉港为支点,大刀阔斧打造临泉至中部丝绸之路,都在纸上一一呈现。
越写到最后,刘汉风越是心惊胆战,这女人该是怎么大的野心和智慧,才能想出这份在外人看来纯粹是痴人说梦的计划。
听李白狮说就算是徐秦两家他们也仅仅计划到临泉港落成,至于之后该何去何从,李白狮压根一个字都没和他们透露。
刘汉风不知李白狮一股脑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计划和他说了个遍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都只得出一个结论,是在向他炫耀,毕竟再庞大的计划如果孤芳自赏也着实太过无趣了点。
不知不觉,一根笔芯已经写尽,笔记本也差不多消耗了三分之一的页数,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刘汉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甚至不自觉打起了摆子,如果这计划真能实现,差不多他和李白狮就是南方一带的土皇帝了。
刘汉风揉了揉早已布满血丝的瞳孔,这才发现周围灯光有些亮堂,酒吧里的顾客也是散了个七七八八。
拿出手机一看,都已经半夜两点了,桌上的扎啤和香烟早已是一干二净。
不知不觉都搞得这么晚了,刘汉风心中苦笑,扶着桌子刚想站起身来,才起了一半就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摔下去。
旁边几名清台的酒保见状忙准备过来扶他一把,刘汉风挥挥手示意不用,把那本市面上只卖两三块一本笔记本揣进怀里,像珍藏着一本绝世武功秘籍般谨慎到极点。
刘汉风踉跄着脚步,在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靠着这丝短暂的清醒,挣扎上车,一路飙回公寓。
梦萝酒吧内,同样几乎彻夜未眠,稍显憔悴的李白狮倚在办公室门框上,看着刘汉风一路踉跄冲出酒吧,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男人了。”
刚一回到公寓,刘汉风直接跳过洗漱一环,三下五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