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市,下三角贫民区一间破旧平屋内,一名面貌清秀的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头栽进那从垃圾山上翻来的席梦思中,一身早已洗褪色的衣裤上满是乌黑的脚印。
即便是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刘汉风仍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似得,痛得连抽好几口冷气。
想起自己以一挑五,仍能打趴两人,打跑三个的辉煌战绩,刘汉风这才噙着一抹笑意,沉沉睡去。
睡梦中,刘汉风只觉得身子仿佛气球一般飘了起来,跌跌撞撞闯入一片云层,还未来得及细看,一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狠狠拍了下他肩膀,一脸兴奋道:“孙子诶。”
刘汉风被这道浑厚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脸后怕地拍着胸口顺着气,一双好看的丹凤眸子一瞪,怒道:“你骂谁呢?”
来人一脸疑惑不解,歪着脑袋说道:“我是仙人,从不骂人。你可不就是我乖孙子吗?”
见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占自己便宜,饶是高佛转世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向来吃不得一点亏的刘汉风,当下,提拳便要开干。
未曾想,刘汉风才刚提起拳头,便被那人一道法决打在身上,浑身动弹不得,只听那人连连摇头叹道:“诶,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各个脾气都这么火爆。”
被定在半空中的刘汉风试着扭了扭身子,可惜纹丝未动,心中不免产生一股惧意,却立马冷静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名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
麻衣布鞋,面黄肌瘦,留着齐额的刘海,怎么看都不像神仙啊。
那留着齐刘海的青年趁着刘汉风打量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用稻草捆着的铜钱,逗弄着身后那只三足蟾蜍,兴高采烈道:“金蟾,金蟾,快上钩啊。”
“等等,齐刘海,铜钱串,金蟾,难道是……”刘汉风突然如梦初醒,喃喃道。
还未等他开口,那金蟾一把跳起来,甩了那青年一记头塌,骂道:“刘海,TND,这游戏玩了上千年,你不腻歪,老子都腻歪了。”
“果然是刘海。”刘汉风心中惊骇道。
刘海猝不及防下吃了结结实实一记头塌,脸立马就塌下来了,伸手也甩了金蟾一记头塌,怒道:“孽畜,尔敢放肆。”
“孽畜你妹啊,你全家都是孽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当场开干,猴子偷桃,仙人指路,各种下流招数频频叠出,看得刘汉风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碎了一地,“原来这就是神仙打架啊,只能用俩字来形容了,猥琐,如果再加俩字,那就是,极其猥琐。”
一人一蟾,打了足足半小时,刘汉风都没见他们都停手的意思,只好开口劝道:“刘上仙,金上仙,还请停一会再打。先帮我解了法术吧。”
“呸,孽畜安能当上仙。”刘海停下手,吐金蟾吐了口口水,不屑道。
金蟾不甘示弱,奋勇反击,也是老大一口唾沫吐向刘海,骂道:“丫的,刘海,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
眼看烽烟又起,刘汉风黑着脸大吼一声道:“够了,还有没有当神仙的尊严了?还没有没当神仙的底线了?”
听到刘汉风怒斥声,两人这才真的停了手,刘海一脸憨笑,解了定身术,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孙子你看笑话了。”
刘汉风此时早已没了起先对仙人的敬畏之心,嘛仙人,有打架还带吐口水的仙人?冷着脸道:“别,刘上仙,别占我便宜。”
刘海一脸委屈道:“可你就是我孙子,不信你去翻家谱,往上倒十八代就是我刘海的名字。”
刘汉风额头不由落下一滴冷汗,“感情你管后人都叫孙子啊。”不由端正了面孔,恭敬道:“老祖……祖宗,你托梦给我有事?”
刘海仿佛一下被拆穿了心事,一脸尴尬道:“没,哪能啊,我就纯粹是想看孙子了,过来看看你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沉吟了一会,这才语重心长道:“当然,为了照顾孙子你,我特地在仙庭为你谋了份肥差。就是……”
刘海话还没说完,就被金蟾一把打断,冷笑道:“小子别相信这老杂毛的甜言蜜语,他就是懒得投胎转世,就把自己得任务放给你了。”
“果然如此,就知道没好事上门。”刘汉风心中腹诽道。
刘海被金蟾一下把底抖了个干干净净,脸上立马挂不住了,一掌便把金蟾扇出云头,这才满脸堆笑搂着刘汉风肩膀说道:“乖孙啊,你别相信那畜生的话,老祖宗祸害谁也不能祸害咱孙子啊,是不?”
“是,是。”
“那我来说明下这个差事啊,三日前仙庭通过第9999号方案,大意是最近仙庭炼器材料奇缺,需要回收流落凡间的仙兵灵器以及各类炼器材料。经过老祖宗以三寸不烂之舌,口绽莲花,舌战各路仙家,打败二郎神的侄子,太上老君外甥,南方真武大帝的小舅子,终于为乖孙你抢到这一极品任务。乖孙,你说你老祖宗厉不厉害?”
刘汉风抹了抹额头冷汗,口是心非夸道:“厉害。”
刘海当仁不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