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在引路之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一炷香左右,众人便在此人的引路下,到了渡船之地。
只见一艘看着略显破败的舟船正稳稳的停靠在岸边,上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牛老四,你倒是照顾我生意啊!又带过来两个。”拍了拍手,一个脸上长着两撇小胡子,看着与鼠兽有几分相像的修士走了过来。
二人低声交谈了一阵,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笑容,便各自离去了。
此人离去,司徒辉等人也顺利的上了船,并未出现丝毫的意外。
不出事总比出事好,在船上择了几个位置坐下,众人心中略略放心了一些。
不过出于警觉,他们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谁也不能保证上了这船,便没有了危险。
休息了几个时辰,又上来了几个凝灵修士,船才缓缓的动了起来。
倚在船边,离着滚滚江水不过咫尺之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生怕一个浪花卷来,便堕入江水之中,喂了江里的妖兽。
心中虽有这种担忧,但事实上,这种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
别看这船破破烂烂的,可在这汹涌的江面上,却行驶的分外平稳,完全没有一丝倾覆的迹象。
而且船上还有各种奇异的小阵法,哪怕激起的浪花比船身还要高上许多,也不会有一滴水落在甲板之上。
初始之时,坐在这船上,着实有几分心惊动魄之感,但时间一长,倒也习惯了下来,反倒觉得有几分趣味。
看了片刻,心中不由厌了起来,再没了初始之时的兴奋,许多修士选择在甲板上无味的与人随意攀谈起来。
与他们不同,司徒辉等人依旧站在船边,向着远方望去。
在远方,大大小小许多黑色物体在随着江流上下浮动,看着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却又分外平稳的向前行去,想来应该也是载人渡江的舟船。
眼见此景,众人不由心生天地浩淼,而人微小至极之感。
领悟到如此心境,对于他们的修为,不会有直接的提升,但却将他们日后修行的尽头无限的拉长了。
所谓管中窥豹只见一般,修士提口便说逆天修行,可连天有多宽都不知道,又谈何逆天?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只有头顶的那一片天,一生的成就也就局限于此了,而真正了解了天之浩淼,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渺小,方能不断的突破,与天相争,真正做到逆天而修,进而不断的变强。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已经领会到了唯有真正可能登临绝顶的强者才能领会到的心境,着实是难得至极。
就在他们心中各有领悟之际,船上异变骤起。
船上防护的阵法,陡然消散开去,一下子就将舟船暴露在了汹涌江流之中,一个浪花打来,一众修士个个都被打湿了衣裳。
不等船平稳下来,一个个都警觉的睁开了眼,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
别看他们可以说不甚富裕,甚至有的为了渡船而过,已经耗尽了一身家产,但他们身上的衣裳,怎么都不可能是寻常的粗衣麻布可以相提并论的,正常来说,就算他们身入江河之中,也不用担心衣服湿透,毕竟制成衣物的材料可是十分特殊的。
可现在一个浪花打来,浑身的衣裳就已经湿透了,这实在不得不令他们警戒起来了,只要不是傻子,绝对都能想到江水有问题,说不定带有破法之效,这才能将隔水避尘的效果瞬间抹去。
这还只是一个浪花,要是多遭遇几次,一干凝灵修士仅仅是念头掠到这上面,就不由面色一黑。
这种情况要是真的发生,恐怕他们不会有命到达彼岸了。
在死亡危机的笼罩下,众人不由思考起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危机为何会降临?
按常理而言,此船上的法阵,足以助他们安然抵达。
既然能被运用起来,那就证明船上的一应阵法,应对此江的种种诡异是完全没问题的,也就是说,就算这船看着有些破败,依旧不会出现问题。
物品本身不会出现问题,却又出现了问题,这就不由让人思考起人祸了。
他们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阵冷喝声便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所有人一律在原地蹲下,交出身上一应有价值的东西,哪怕是一枚灵晶都不准拉下,只要你们配合,我保你们性命无虞。”
立在船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灵器上下抛着,好似随时准备杀人一般。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渡江的灵晶都已经付过了,你该保我们安然抵达才是,怎么能打劫我们?”一名凝灵修士,显然是在正道势力之地呆久了,完全没有领会过真正的不讲规矩的修士,还大声出言指责对方,似乎打算凭着自己的几句话将这些“误入歧途”之人呵斥回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若是没有,又遇上一些蛮横不讲理之人,那就只能暗暗咒骂自己倒霉了。
没有再容他再聒噪,摆弄着灵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