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殷玄虑可谓已经成功了一小半。
只要他能够再拖些许时间,等到风萧肃被反噬之时,重伤垂死之下,绝对是他复仇的机会。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他能不能扛住这山河碑之威,犹是未知之数。
这是他无数次设想中,都难以应付的一大难关。
在那些设想中,或许此刻的攻击不是这山河碑,而是其它手段,但唯一相同的是,这攻击是他除了自爆外能发出的最强攻击。
只要扛过去,那就是反击之时。
不敢有丝毫怠慢,全力催动起血龙旗。
以双手为介,将全身的灵力和生机,向着其中疯狂灌注而去。
以他如今的修为,想要真的催动血龙旗,而不是仅仅的取巧运用,那便要付出点代价,这代价便是他的生机。
生机之力,比起这灵力来说,可是好用的多。
当然了,生机也比灵力要宝贵的多。
生机一旦损耗,那是不可逆转的,损失了便是损失了,永远也补不回来。
有些修士,甚至在交战之中,为了提升几分法宝的威能,生生逼出一口蕴含生机的精血,使法宝威能暂时的提升。
精血可补,但那生机却是再也补不回了。
所以,错非万不得已或求胜心切,修士是不会采用这等手段的。
对于殷玄虑来说,催动血龙旗所需祭献的生机之力,绝非一两口精血这么简单。
只是弹指的功法,原本容光焕发,看着精神极好的少年,就变得满身皱纹,头发更是从一片乌黑,化成了花白。
除了那带着杀气的凌厉双眸,实难让人将他这幅样子,与一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老狗,此番我必杀你。”张开沙哑的喉咙,带着无尽杀意低沉的说着。
“杀我,你恐怕没这个命。”话音未落,同样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显然风萧肃的反噬已经出现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手中血龙旗一舞,从其上散出一阵无形的波动,紧接着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龙,据说是上古时期大能者为战天战地,所化出的一种拥有各种奇异神通的生命。
他们曾以自己的生命,为人族提供了无数庇护,让人族在妖兽横行的上古时期,有了一片生存之地。
但作为代价,那些化身为龙的大能,从此只能以龙身生存,再也变不回人身。
他们的后代,生下来便极为强悍,但作为代价,此身永远化不回人形。
除非有朝一日他们的修为可以登临绝顶,达到他们先辈的程度,使得一身血脉返古,否则化为人身对于他们而言,永远只是一个虚幻。
在漫长的时间里,罕有龙达到了那等修为,反倒是血脉越来越稀释,有了蛟、蛇等后代。
这些后代,经过修炼,同样有化龙的可能,只是希望太过微小,亿万之中能有一者化身为龙,遨游九天,就不错了。
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大部分的人依旧记得那些大能的功业,对于他们的后代,也是大为照拂。
不过这照拂也是有限度的,那些血脉已经稀薄的厉害的蛟与蛇却不在这之列。
可还有一些人,看上了那化身为龙大能后代身上的种种奇异之处,对他们大肆围杀,使得玄黄大陆到了如今,已经很难看见龙影了。
即使是有,也在那些绝地之中生活着,不现于人世。
但纵然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耳听过他的嘶鸣,依旧不会认错。
那是潜藏在血脉之中的记忆,是随着生命一同传承的信仰,是先辈用生命留下的骄傲。
龙吟刚刚散发出来,那白色的龙形骨架,一下子似乎活了过来,在旗面上一点点动了起来。
当每个关节都活动过,便在上面急速的穿行起来,好似许久的禁锢被打开了一般。
也就是弹指间的功夫,白色的龙形骨架就已经冲出来血龙旗,在洞中遨游起来。
在他穿行的过程之中,整张旗面颜色开始急剧变化起来,从墨黑色,迅速的减淡,直至化为明黄色。
待到散为明黄色,那骨架终于有了肉身。
一身红灿灿的鳞片,散发着阵阵邪异之光,硕大的龙头,也是没有一丝的杂色,不管是龙须、龙角还是那双眼,尽皆是一片血红。
乍一看来,俨然是一件用鲜血打造的工艺品。
能凝聚出这具身体,这血龙旗不知已摄取了多少修士的血液。
两者相较起来,殷玄虑前番摄去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这么多的血液,根本不是他储备下的,而是经过不知多少代人的努力,才留下了今日的杀招。
龙身凝聚出来,根本就不用殷玄虑操控,直接自己就带着几分灵动。
在山河碑之下,这化出的龙,倒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挣扎了片刻,也是脱不出身,立时就调转了目标,将攻击对象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