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他已经承受了太多超过他这年龄该承受的东西了。
以前不能哭,那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依靠,还有血海深仇等着自己去报,这一切都不允许他有一丝的软弱。
纵使他心中再难过,那也要忍着。
现在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心中那强忍着的悲痛终于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
泪水有如决堤之水,不断流出。
物极必反,他太过坚强,没想到铁血一面竟隐藏着如斯柔弱。
“好了,别哭了,你爷爷埋在那,我陪你去拜祭他。”院长伸手轻抚着罗俢梓的脑袋,慈祥的说到。
不意,他话音刚落,罗俢梓哭的更厉害了。
“青山有地,但我却连为爷爷拾骨埋尸都做不到。”话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听到他说的,院长周遭顿时杀气鼓荡,方圆十丈之内居然都扬起了一层浓重的土雾。
这般杀气,比之罗俢梓施展修罗剑道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然,此刻他完完全全动了杀念。
“是谁杀了他?”问话时已是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但在罗俢梓听来还是十分的可怕。
“剑宫。”它本身就仇恨浓烈,现在又被院长的气机引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险些连牙都咬碎了,心中的恨意可见一斑。
剑宫,仅仅两个字,却让院长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心中的杀机也愈发浓烈起来。
这两个字可不寻常,背后代表着的是正道顶尖势力的一谷三宫四殿之一。
别看他修为臻至元婴期,但在这般庞然大物面前也只不过是强壮一些的蝼蚁。
不过不能和这传承了不知多久的古老宗派抗衡,却也不意外着他会放弃为自己的好友复仇,只是怕是将自己的命搭上去都未必能憾的动剑宫,让他心中无奈至极。
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兄弟,院长也不打算问他的死因,这些所谓的正道人氏,为的无非就是这剑道传承。
一老一少,相拥在这荒山野地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
“可惜啊,我们同生共死的情谊,现在却连为他收尸都做不到,好一个剑宫啊!”站起身来,望着远方,院长口中喃喃的念叨着,心中的杀意也渐渐隐藏了一起来。
隐藏却不意味着淡忘,相反院长将这血海深仇深深刻到了自己骨子里,等待自己有能力的一天,那就是复仇的时刻。
若终生都没有能力为兄弟复仇,院长绝不介意在自己将近油尽灯枯的时候,跑到剑宫的宗门,自爆丹田,杀上他几千人。
“走吧,跟我回去。”拉着罗俢梓的手,院长直接御空而起。
没有转路,院长带着他直接飞向了郡王府。
“皇甫启你个兔崽子给老子麻溜的滚出来。”一反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院长直接在郡王府上空破口大骂起来。
并且,他还直接将灵力灌注在了声音里,即使他没有专门修习过类似上古神将陈奇口出神音伤敌一类的道术,但此刻在郡王府里响起的声音也有如不断敲响的洪钟一般,震人心魄。
居然有人在此如此嚣张,这不是摆明了在打他的脸?
当即,郡王就满带杀意的走了出来。
但看到来人是院长时,顿时就陪笑起来。
一个元婴期,他虽然有帝国做背景,但还是不能轻易惹的。
“不知先生来此何事,怎的发这么大的火。”卑躬屈膝的样子,像极了富人家中的忠仆。
“这是我的孙子,剩下的,你自己该知道做了。”冷哼一声,院长指着一旁的罗俢梓说到。
此时,郡王才留意到院长身旁的这个少年。
这一看之下,心中立时一惊,那不是自己派人追杀的少年?
“小哥原来是先生的孙子,在下着实是没有资格做小哥的师父,怪我没有勘破小哥的好意,还不识好歹的派人惊扰了小哥,实在是万死难赎,这里有一点小东西,算是给小哥压惊的。”拱着手,郡王接连拱手道歉,还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说是赔罪。
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心着实是在滴血一般,怎么也想不透,这小子居然是院长的孙子,而他居然还一直不说。
当然了,他并不认为院长会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来说这是他的孙子,毕竟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物,这种事还是不屑做的。
“压惊就不用了,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看了看他拿出的东西,院长却并不准备拿走。
他看的出来,拿出这些东西郡王也是心痛至极,真要是拿走了,说不得按他那个小肚鸡肠的性子,日后说不定自己不在,罗俢梓和他遇上,那就麻烦了。
此行来此,是为了帮兄弟的孙子,也是自己的孙子消弭祸患的,却不是给他再惹下麻烦的。
说完,院长似乎也不打算多做停留,转身向着学院飞去。
见这尊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