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一笑,顾清歌却没回应。
“王爷,”庄语见她未言不觉有些尴尬,“莫非这位就是晋王妃?”
连肃轻应了一声。
“是语儿失礼了,”庄语歉意一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光彩,“语儿不知王妃也来了德门,未能及时认出望王妃莫怪。”
看着她病弱的模样,顾清歌有些歉疚,方才未言明只是她不想在连肃面前自称晋王妃,一是别扭,二是她自己都尚未认可自己是他的妃子。
而且,起初见她与连肃好似熟络一般,她是有些介意的,介意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
此刻见她这般知书达理,心下不由责怪自己方才失了礼数,如此乖巧可人的姑娘,竟叫她无端给伤了。
想说些歉疚的词补救,顾清歌微微笑了笑,谁知连肃突然道:“什么事?”
庄语立时转过头,看着连肃眉头蹙了蹙,顾清歌有些尴尬,默默退了出去,而连肃也没有拦着,任凭她离去。
到底是有些失落的,但这失落因何而起,顾清歌却不想探究了。
回了驿站,连怿已经醒了,方离正在喂他汤药,见着顾清歌,不由扁嘴:“王爷说连怿只受了点小伤,那他这脸上,身上的伤都从何而来,王爷就是个骗子。”
“离儿!”连怿听她如此说他三哥,不由轻喝,“本就是小伤,三哥身上哪一块伤疤不比这严重。”
“那不同么,王爷常出塞外征战,你哪里受过这样的伤。”方离小声咕哝着。
连怿无奈摇了摇头,也是他没用,刚进德门就被人抓了,若换作连肃定不会如此。
“三哥他身经百战也是一点一滴练出来的,当年父皇派他去塞外,也是逼不得已,那时大获胜仗,举国欢呼,而三哥却是独自躲在房里上药。”
回忆起过往,连怿脸上似有悲叹,但更多的却是敬仰:“三哥背部有道一尺长的伤疤,他从未跟人提起,我也是无意之中瞧见的,他这一身荣辉皆是自己所得,而我不过是空披了一件皇室的外装。”
“连怿......”
连怿抬起视线笑了笑,以往他风流随性却也只认连肃一人,如今本事不佳被人降服,也不无难堪之意,只是,有连肃在,他从未惧过,哪怕是这般不学无术,空挂王爷之名也只当乐的逍遥。
想到这,连怿有些疑惑,他看向方离与顾清歌:“你们都受伤了?”
方离点头:“一点小伤,无碍,就是姐姐伤口裂了,姐姐,你的伤势如何?”
转过视线看向顾清歌,顾清歌摆了摆手,找了个地方坐下,她道:“重新包扎过了,无事。”
而连怿脸色却蓦地沉了下去:“文武不修,不问朝堂,满朝文武皆道我是荒才,皇兄更是清楚,此番他派我来此明面是为了让臣子对我稍有信服,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顾清歌闻言一怔,听他所言,仿佛确有不对的地方,只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