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赶上了白鹿祭考核,很显然,书院是计划让两人在白鹿祭上一决胜负。而且,就算两人生死相搏,白鹿书院方面也能及时控制形式。”
尖利的声音兴奋道:“很好,很好。”
淡然的男子笑道:“沈雪朔是必然能够打赢周寅的。那么,李君独,和苏渐,是谁会赢呢?”
尖利的声音陡然变的阴沉:“你猜,是谁会赢呢?”
谷明一直不敢说话,听着里面的自言自语,听着里面那人的自说自话,冷汗涔涔。
无论多少次,他都觉得,里面的那个人,很可怕。
谷明战战兢兢,答道:“属下无能,不敢妄加揣测。”
屋子里半晌没有声音。
却又仿佛不时传出窃窃私语之声。
又过了好一会,直到春风不再,房间里才传出幽幽的一声。
“你走吧。”
谷明稽首,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相告。”
恰在他说话之时,屋子里仿佛正在响着什么切切私语声。
仿佛被突然打断了交流,那尖利的嗓音如雷霆一般响起。
“什么事!!!”
“说————————!!”
声音刺耳,可怕。
谷明只觉得耳膜一震,而他的全身都仿佛被针扎过一样,剧痛无比!
他汗出如浆,立刻跪倒在地,强自稳定心神,颤声道:“大约三个月之前,我们曾经抓捕几个新月组的叛逆。结果属下的那一组被人突施暗算,所以让其中一人逃掉。”
淡然男子道:“这种小事,你告诉席亭不就行了!”
“是,可是,今天,属下终于找到了那个跟我们做对的人。那个人,就是苏渐!”
屋子里的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确定?”
“属下确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赞赏地说:“好,我知道了。你先按兵不动,听我指令吧。”
谷明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就在他离开之后,屋子的门徐徐打开。
一只脚踏了出来。
白靴白裤,白色长襟。
另一只脚踏了出来。
黑血黑裤,黑色长襟。
这人站在春风里,却比冬夜更让人感到冰冷。
他的衣服分为黑白两边。左半边衣靴,尽是黑色,右半边衣靴,尽是白色;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脸上,罩着一张左黑右白的面具,那面具神情冷酷,空洞的眸子深处,仿佛是一片黑暗。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浑然不管苏渐一夜未曾睡好。
苏渐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书院的学生们远远看见他,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表露出对他的崇敬,有人表现出对他的羡慕嫉妒,更有人难能可贵地保持着对他的嗤之以鼻,仿佛不能中途变节的勇士。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人还挺值得尊敬的。如果是处于国难当头,他们都不会轻易变节——变节的意思是,无论他们是投降还是选择忠诚于国家,选择之后,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苏渐如是想。
不过想归想,他才懒得纠正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到了现在还固执的把自己当作自己敌人的家伙,到了现在还想着看苏渐笑话的人,不是安白阳的一伙,就是脑子有病——当然,脑子有病的可能性非常大。
苏渐今天只想做一件事。
这件事,原本就是要做的。
自从李君独打伤尔岚,这件事情就更加要做。
苏渐面无表情走到裁判官面前,让他纪录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靠着流云台,晒着阳光,闭目养神。
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苏渐打算,先好好睡一觉。
在别人看来,却是别种风景。
“这小子,是不是彻底放弃,想在被李君独打死之前,好好睡一觉?”
“你懂个屁,这就叫大将之风,临危不乱。”
“你说他能赢吗?”
“废话,你打得过你老爹吗?”
“……”
听到这里,就连苏渐都忍不住睁开眼睛。
这什么意思?谁说的?不是明摆着说李君独是我那啥吗?他忿忿睁开眼睛,想要把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揪出来暴打一顿,却发现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想要找出那个人实在是有些为难自己,这才作罢。
就在苏渐睁开眼睛的时候,李君独终于也到了。
他的表情凝重而轻松,认真而淡定从容,仿佛如今是在赴宴,而不是在准备他期待已久的战斗。
李君独看了苏渐一眼,然后无声落在流云台上。
苏渐看了看沈雪朔和周寅,知道两人已经抽签完毕。他一边想着果然如同南萱所预料的那样,一边暗叫倒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