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在桌子上吃饭,公孙清扬像个乖宝宝一样在一边伺候着,看着苏渐的眼神里,颇有些愠怒和杀气。苏渐浑当作没看见,殷勤地为冯棋圣夹菜,尽到一个晚辈拍马屁的本分。
而冯棋圣则以爱幼的姿态,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苏渐的碗里,展现出对他的无限宠爱。
公孙清扬捂着不住想要抗议的肚子,努力地让它安静。
老者吃饱喝足,拍了拍手,满意地说:“吃完了吗?”
苏渐抹抹嘴,说:“吃完了。这饭菜真是不错,书院的膳堂想必也是天下第一吧?”
老者哈哈笑道,对苏渐说:“你知道做这些菜的人是谁吗?”
苏渐不敢置信地看向公孙清扬,隐隐猜到了几分,却又有些迷糊。像公孙清扬这样高傲的家伙,怎么会心甘情愿化身伙夫,为老者做饭呢?
不过,他做的饭还真是不赖啊。
“这小子,总是想跟我学棋。我就跟他说了,想跟我学棋,就得让我吃得满意。他倒也有天分,居然把天地元气和厨道融合在一起,所以做出来的饭菜,还不赖。”
苏渐这才明白,为什么公孙清扬会在散学的时候,离开的那么快。原来他需要为冯棋圣做饭!
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公孙清扬转脸看着苏渐,目光之中暗含威胁,苏渐打了一个寒噤。
吃完饭之后,照样下棋。
老者突然欢呼一声,说:“哈哈,小子,你上当啦,这两白子是我的了!”
苏渐无语。堂堂棋圣居然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如果被任何一个人看见,恐怕都会露出和苏渐同样的表情。不过公孙清扬倒是已经习惯了棋圣大人的言行,表情没什么变化。
实际上,他一直都在震惊。
苏渐这小子果然是会下棋的,不仅如此,这小子的棋力还很高。
公孙清扬想到那天那场盲棋,想到楚国余榕和南萱的那个对局,想到了那一着的“失误”??
就在他对苏渐的棋艺和神秘越来越感到悚然的时候,一声脆响让他回过神来。
老者的手指下方,两枚白子齐齐碎裂。
老者蹙眉。
公孙清扬刚刚并没有听见苏渐的用力拍棋声,但是这两枚棋子的破裂,无疑是外力所致。
是谁?
棋圣大人?
棋圣大人一脸错愕。
不对。
是他?
公孙清扬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苏渐,剑眉蹙了几分。
能将念力注入到外物之中,除了培剑的剑师,便只有坐忘境的修行者才可能做到。
可是,这小子身上明明没有念力的波动。
棋圣大人收敛了表情,看向那两枚棋子,神情复杂。
苏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抱歉,可能是用力过度了??”
他也很是纳闷,刚刚并没有刻意用力,而棋子的质地也很好,不至于脆弱到会被拍碎。
但是,棋圣和公孙清扬都没有说话,看着那碎棋子眼神,越来越是肃然。
苏渐见无人说话,顿觉尴尬,他想把那俩棋子拿回来,伸出去的手却被棋圣大人一拍,吸着冷气抽了回来。他看向手背,已经有些红肿,心想着大爷的手还真黑啊。
“好实意。”
苏渐微微一怔,想起今天在书中还读过关于实意与虚意的论述,不由有些兴奋。
所谓的意师,便是以意为武器的修行者。而意,区分为实意与虚意两种。虚意可让人生幻象,而实意则可化刀锋,一则以实,一则以虚,却都是防不胜防的攻击手段。
在棋圣和公孙清扬这两位看来,这两枚棋子竟然是自己的实意碾碎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开始修炼今天在书中看到的内容?
看到苏渐眸子里透出的些许兴奋,棋圣微微一笑,说:“想不到你在坐忘楼里,竟然学到了这等本事,了不起,了不起。”
棋圣大人居然知道自己在坐忘楼读书修行的事情,苏渐意外之余,还有些激动。不过这种激动只是源于对方的老前辈的身份,不是因为自己崇拜对方的头衔。说起对方的棋,和自己也就是不相上下,实在不值得他去激动什么。
“不过,你的实意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所以往往会在无意之中使用出来。在你真正的掌握到意师的真谛之前,你最好找个地方,自己独处,否则伤了人,可不是好玩的。”
老人的话让苏渐有些泄气,他还以为自己神功大成了呢。
公孙清扬插嘴道:“这几天李君独一直都没有来上课,看起来,也许他已经在突破的边缘。”
苏渐心里一惊,他多日来沉醉书海,早就把这个李君独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公孙清扬提到他,显然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防范。
其实对李君独有些畏惧之外,苏渐对李君独的感觉,很复杂。他既觉得这种喜欢到处挑战别人的人可恶,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