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自己的母亲没有回答,赵俞疑惑道:“妈,你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赵母才问道:“你怎么突然打听这个来?”
“我这几天没啥事,想起以前每次过生日都不舒服,总感觉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其他的事似的,但是我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赵俞解释道:“妈,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吧。”
“你还是别问了。”赵母显得有些忌讳道。
“妈,求你告诉我吧。”赵俞并不放弃道:“前两天我遇到一个算命的,他说我跟别人不太一样,让我问问以前自己都经历过什么事。这样才能想办法解开。”
显然赵俞小时候生日的事情,是赵母的一块心病。现在被突然提起,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
见赵俞竟然自己去算命,而且还算出可以避开这场灾难的办法,赵母只好叹了口气,道:“赵俞,以前的事,你真的都一点不记得了?”
“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赵俞很是惆怅道。
显然赵俞的话打动了赵母,她开始回忆道:“其实在你八岁那年的十月初一的晚上,突然高烧不止。我给你吃了药,搂着你睡了。半夜十二点我醒了,你却不见了。我和你爸爸开灯满屋子找,哪都找了就是没有。折腾到一点多,我和你爸爸都要急疯了。后来决定去报警。那时,家里还没有装电话。我和你爸关了灯锁上门,就走了。走了不远,我回头看了一眼咱们家,发现家里的灯又亮了。于是,我们又回来,看见你就躺在床上,烧也退了。”
赵俞听得心惊胆颤。对于自己母亲的这番叙述来看,显然正应验了赵涛之的话。
他告诉赵俞说:“有时候他是人,有时候却不是。”
而不管是赵母叙述的时间,与赵涛之说得如出一辙,都是在晚上发生的。
恍惚了一会儿,赵俞继续道:“那后来几年的十月初一呢?”
“后来两年也是这样。你总是半夜莫名其妙的发烧,说胡话,接着我和你爸一转眼就找不着你了。天亮之前你又一准在躺床上。我每以那天就害怕,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你爸胆子小,让我对谁都不能说这件事。”赵母的声音有些颤抖道:“直到十五岁那年,你爸爸带你去看叔叔回来后这病情才好转,这几年你也没出事过。赵俞,你现在一问,我又害怕了。”
赵俞急忙安慰道:“妈,我没事。您放心,我哪都不去。”
“赵俞,你在外面要当心一些,有啥事解不开要告诉妈。实在不行那个护卫队就不干了,咱们回来,不缺那几百块钱。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赵母关心道。
赵俞的鼻子陡的一酸,他哽咽了一下,道:“妈,我知道。您放心,我啥事都没有。”
挂了电话,赵俞红着眼睛,心情有些低落。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赵俞很饿,在路边买了个面包,边吃边往学校走。
今天是阴天,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空气又干又冷。
赵俞的身体渐渐的冰冷起来,顿时又加快了脚步让身体热起来。
学校里已经杂草丛生,略有几分败落的迹象。
穿过一块草坪,赵俞走向宿舍楼。他觉得非常累,腰酸腿痛。但这只是身体上的,精神上却更加的疲惫,迷雾重重。
来到寝室前,赵俞推开了104的门。看了一眼里面有些昏暗的环境,他打开了灯,看到桌上放着几个方便面的袋子,角落有一小堆鸡蛋壳。估计是甄涛和刘潇培吃下的。
赵俞拖着疲惫的步子,慢慢走进去,接着一屁股坐在西南角的空床上,眼神却打量着这间寝室。
他忽然有种陌生感。
感觉这间寝室很不吉利。房门号是104。按照字面上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是读快一点,就会读成:要你死。
博源高校在城市的西北角。据说当初为建宿舍楼选址时,不知道是哪个半吊子领导拍了板,把宿舍楼建在了办公楼北边,并且大门冲西。说是与教学楼、办公楼、食堂等成卧龙之势。而龙头就是男生宿舍楼。
当时虽有人提出疑议,因为东属阳,西属阴,死人居阴府,活人寻阳地。而西北方又是聚阴汇寒之处,与人不利。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宿舍楼还是按计进破土动工了。
建地基时,施工队挖出了几具白骨和一些古钱。校方和建筑公司也请了“明白人”指点迷津。
最后决定已然是木已成舟,只好顺水行船:坚决执行上级领导的规划要求,工程继续推进。并打算宿舍楼建成后只住男学生,利用学生的童子身的少阳至刚之气镇住脏东西。
第二天,施工队放了几挂鞭炮,就又开工了。
后来,工地上总是隔个两三个月就出一次事故。不是摔断了腿就是半夜上厕所踩到了破损电线。
有一个新来的工人在二楼脚手架上抹墙皮时失足掉下来,被两根浇铸的钢筋穿了个透心凉。但最终,施工队楞是咬着牙把工程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