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没有理会雅岚的奚落,觉得头越来越痛,用力掐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那十数米高的树杈。十数米高!那小子一跃就跳上去了!这玩笑开大了点吧?
刘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脑子里浮现出那小子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小子认为害死了他爹,胸中充斥着对我的恨,眼中泛着怒火,一副想跟自己拼命的模样。可他忍住了!为何?应该是他知道没有跟自己拼命的能力。
那这次见到他呢?他眼中也有恨意,可那恨意中夹杂着嘲讽,一丝玩味的嘲讽。
他这样的表情又说明了什么?现在的他那表情看起来,就像猫儿在戏耍玩物。这一前一后判若两人,短短数日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云抬头望着那些相隔数米的树枝,望着那小子在枝头飞跃而去的方向。那小子刚才要是对自己出手的话,只凭他的速度!自己就难以应付了。
刘云掐了发痛的脑袋,转头问雅岚:“问过王婶了没,怎么说?”。王婶,就是村里小卖部的老板娘。
这王婶很有本事,村头老汉起色心,隔壁王二亲婆娘,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所以上次来,刘云就跟王婶聊了聊,让她多留心下村里的动静,特别盯着李老汉家。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就向自己汇报。
雅岚摇了摇头,表示王婶什么都没发现。刘云叹了口气,也没感到意外。连一墙之隔的人家都没听到动静,那王婶没发现异常也在情理之中了。
老杨带着人赶了来,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那竖立在桌上的手指,老杨一看就知道那是故意摆放好的,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有些犯罪份子会在现场故意留下一些物件,或者是记号作为一种宣泄,一种狂妄的挑衅,或者是代表自己身份的标记,这种人都是冷血无情之流。
而此类型的人其中,会用残破的肢体作为挑衅的道具来使用的,必然更为冷血,而且那些残破的肢体还代表着永无止境的意思。
老杨把现场的可疑物品印痕都做了标记记录,事情差不多做完了,表情却没有轻松起来。
见刘云独自站在屋外,便走了过去,和刘云对视了一眼,俩人的嘴角都抽了抽,这一瞬间都能感受彼此的心情。
“有什么发现?”刘云问
“提取了三人的脚印,一个孩子俩个大人,大人的是一男一女,都是皮鞋底的印痕,女士的还是高跟鞋。初步估计男的一米八左右,重一百四十至一百六十吧!”
“那女的呢?”刘云很想知道那女式鞋印主人的信息,他想知道那冰冻的鸡跟昨天晚上在湖泊边遇到的女子的那一抹冰寒,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暂时难以估计,等回去根据鞋印的纹样,确定了鞋子的品牌式样,以及鞋底的用料硬度和地面的湿度硬度以及鞋印的深浅做比对后才能给你答复。”
对于难以确定的事,老杨总爱说一堆话刘云早已听惯了,叹了声气念叨道:“穿着高跟鞋跑到这穷山沟里?还真是邪门了!”
刘云的问话让一项脾气不错的老杨头,苦笑着埋怨出声:“那还用说?事事都诡异,事事都邪门!最特殊的就是那冰冻鸡了!我调查过,全村没有一家有冰箱的,而且那只冰冻的芦花老母鸡,还的确就是长旺家养着的”。
刘云的嘴角又抽了抽:“你判断这事,跟小楼那无名女尸的案件,会有什么联系吗?”听到这问话,老杨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深邃的目光望向那小楼的方向,这位置看不到那三层小楼,它被面前的山丘所遮挡,但老杨头的思绪却飘到了那小楼中,那小楼,那女尸,那其中的一切,简直就是老杨的梦魇。
老杨收回了思绪,深深吸了口气:“目前来看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都发生在相同的地方,而且是相序发生的,相同的是现场都是血腥诡异的,手段都是冷酷灭绝人性的。
对了你还记得那女尸小腹上的血手印吗?”
“跟这血手印能匹配?”
老杨摇了摇手:“不!那手印更小,小而纤细是六至八岁的女孩子手印。”老杨转头看了看四周,把身子探了探靠近刘云身边低声说:“尸检时,我发现女尸身上四肢,到处都出现那小小的手印,那小手印痕,深深地陷入了肌肉中,那肌肉里面都是骨碎筋裂的惨状。”
刘云抽了口冷气,微微侧身靠近老杨头:“你是说,那六至八岁小女孩的手印,掐住了那女子,捏断了他的骨骼,而且是在她活着的情况下,逐一捏断了他全身的骨头么?”
老杨微微点了点头:“我发现一处印痕最深的位置,是在大腿髋骨内侧,切开一看,那腿骨上的印痕看上去像什么?你知道吗?那腿骨就像是面团做的一样,被那小手狠狠地捏了下去,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全身的骨骼都是如此。”
说着老杨就用手捏住刘云的大腿,让他彻身体会感受一下自己说的那种感觉。
刘云属于那种感觉灵敏,只凭想象便能让思绪浸入其中的人,这种人想象着受伤的部位,自己的身体同一位置被触碰到,就会有种身受其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