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棂凰,龙王用什么方法知道你的动向?
棂凰说,它的身上有种香。
“籽言,这是什么香?”
“这叫幽奇,是用一种叫天魔芋的花炼制的。”
“什么是天魔芋?”
“天魔芋会在开魔灵战斗过的战场,是魔灵魔晶所化,懂得利用它的人知道,只有魔神能掌控幽奇的魔晶,如果你身上的幽奇香消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还活着。”
“那我们不要除去它,这样籽言的存在也不会被龙王察觉!”
我轻轻用力,便将棂凰身上的幽奇香去了,棂凰不解,一脸诧异。
“你这一路,身上的香气已经吸引了魔灵的注意,龙王其实并不需要跟着你,或者派人闻你身上的香气,因为只要跟随这些嗜香的魔灵,就能掌握你的信息了。”
棂凰一歪,十分泄气,“败给他了,心机太深。”
我将棂凰扶正,“这样一来,今夜我出不去,倒是成了最好的安排了。”
棂凰提了小裙子,走了过来,“什么安排,不去哪里?”
我指了指外面,棂凰会意,“妖鬼大典。”
“怎么说?”
“很明显,龙王不会让妖皇得到守月珠,今夜鬼城里必然会有龙族的身影,可是龙族曾与鬼王交恶,他们不好明抢,只得暗中下手。涂候猗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而我身体欠佳,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我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在这里乖乖等着,不做动作。”
棂凰浮在半空,与我面对面,“听你的口气,你在后悔?莫非,你做了动作?”
“我没抢那珠子!”我想着阿缜的心思,有些怨自己不理解他,又有些怨他不对我表明,这六个字虽然是说给棂凰的,但却表达了我的愠怒。
棂凰被我的厉声逼退一步,“生什么气呢?莫非,你没抢那珠子,却抢了别的?”
鬼王有意拿鬼姬公主拉拢阿缜,这一拉,虽说是因为知道了妖皇的身份,可实际上,两族结亲,无非是联合一气,对抗龙族,我派阿难去抢亲,暗地里这么一搅,搞不好会让龙族钻了空子,若是鬼族倒戈相向,可并非我所愿了。
“籽言,你抢了什么?”
“没什么,”我要抢了一个公主,再怎么解释也是要抢了一个公主,“希望抢不到吧。”
棂凰见我神色黯然,也不再多问,只学着我常做的样子,摸着脑袋安慰我,当我还是个孩子。
“我还有办法。”我说。
“嗯,好。有办法。”棂凰说。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大不了,我出去后将鬼姬还回去,和那鬼王讲和。只盼望鬼城今夜的明争暗斗早点过去,阿缜和阿难都不要受伤。我望着蔫蔫走时候留下的天洞,期待日光早点投射进来,因为黎明之后,总是不一样的天光。
棂凰将我推醒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异样。周围太安静了。说好三天的妖鬼大典,才吹了一天一夜的喜乐,被悄然无声的安静取代了。
没有风声,没有雨声,连日光都是暗淡的。这样的气氛让人焦躁不安,就像沙暴前的晦暗,本是无处可逃,看见黄沙奔腾而起的那一刻,却免不了大惊失色,抱头鼠窜。
“籽言,我们还等吗?”
“等。在情况未明了之前,至少我不该辜负救我之人的一番苦心。”阿缜曾来溪谷村看我,他也曾说,我一定要活着。那我便要好好活着,对这颗“凡人之心”负责。
棂凰有些难耐,不时地搓着自己的衣角,我的话让她想起了魂堕,她也不想辜负魂堕的苦心,可是分寸之间,只剩下难以言明委屈。
“棂凰?”
“嗯?”
“你可知道,为什么魂堕剑不能定性,无法成形?”棂凰见我突然谈起魂堕,意识到不能再搓衣角了,就停了手,只梨花带雨地望着我。我见她依旧伤心,只好有意引导,我释放了一道魔晶,又释放了一道魔晶,再释放了一道魔晶。她看着三团颜色深浅的紫晶,一道将另一道包裹起来,第三道又将前两道包裹起来。我又将第三道抽走,那道魔晶便消失在空气中,剩下两道,单用肉眼就能分辨,两层魔晶之间一道清晰的界限。
我不说话,等着棂凰开口。
“以前,在妖界的时候听说过,越精粹的兵器,就越能感受主人的心性,从而演化成具体的形态,也会随着主人内力的提升,而逐渐释放出不一样的光泽。以前,魂堕曾对我说,他能感受到你体内除了季山无极之外更为强烈的气泽,那天在麟趾天镜里,执念说你神识已开,我才明白这道强烈的气泽指的就是你的神识。后来,你不舍师徒情分,不舍季山无极,执念用紫晶魔灵抑制了你体内的神识,保全了季山无极,我也是都知道的。”
棂凰顿了顿,明显不再啜泣,又说道,“我和魂堕一直被囚禁在北海,你召唤魔灵军团的那一天,魂堕说,他感受到了季山无极的分离,和在麟趾天镜被执念囚禁时一样,到后来,他告诉我,彭乡附近有季山真气的感应,我才顺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