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如是毒药,能见血封喉,可蚀魂化骨。而绝望就是将这种痛苦无限延续到黑暗尽头,然后百倍、千倍、万倍去释放,去更为彻底地将你心中最后一分坚持碾碎踩烂,最后永恒的放逐、沉沦。
沈牵机的法力似滚烫灼热的熔浆生生灌入左夜体内,蛮横的力量是他经络所能承受千百倍,四肢百骸,骨骼脉络每流转一分都会撑裂破坏到极致,似万千刀刃寸寸割裂,百万虫蚁剜心蚀咬。
切肤、剥皮、凌迟、抽筋、碎骨,在无限恐怖中,左夜不断遭受黑暗血腥的洗礼。任凭他如何哭喊、告饶、咒骂、求死,下一秒等待他的并非送他解脱的屠刀,而是更为残酷变态的惩罚与折磨。
因为玄鸩子的混合毒素,左夜可以确切感受着自己每根脚趾,手指被一次次掰断粉碎,双腿的膝盖骨一次次被剜掉的彻痛。如果十指连心,每一下都是锥心之痛,那左夜的心已经在刀砍斧剁下烂成了肉糜。他的喉骨卡断了喉咙,最后被沈牵机硬生生拽了出来。挑断的筋肉被玄鸩子施以蛊毒暴露在外,蠕动不止。暗室中弥漫着腥臭气味,他分明可以闻到里面自己血肉腐烂的味道。
对于洒落一地的血肉碎骨,沈牵机手中把持两把细长柳叶刀冷漠问道:“刚才割到多少刀了?”
被血污浑浊的脸已经无法用惨白形容的左夜,颤抖的嘴唇呢喃吭哼,任谁也不知他在说什么。
对此沈牵机也不恼,只是很平静地将柳叶刀搭在左夜的心口,十字交叉,狠狠剜下。对沈牵机来讲,凌迟是一种艺术。每一处下刀不仅是带走血肉,还要将那如炼狱幽冥的恐怖骨刻在对方灵魂最深处。
加上玄鸩子给左夜下的混合毒将他的五感增强了五百倍,就是说一根毫毛落在他身上都会让他敏感如落千钧。可想而知,两把经过特殊处理涂抹了敏感千倍之毒的柳叶刀会给左夜怎样的‘享受’。
“二千二百四十一!”
挖下一片心头肉,左夜果然放声惊吼,浑身抽搐不停,本来结痂的伤口二次崩裂,血流如注,殷红色的血肉甩落遍地,场面分外惊悚血腥。
左夜再次晕厥了过去,本来桀桀怪笑的玄鸩子此时也没了笑意,“这样真的好吗?这小子身上的混合毒已经下了八种,就算我的那些命星境毒奴也没有能撑过七种的,长此下去这小子的神志就算彻底废了。”
沈牵机放下柳叶刀,掏出一幅白绢仔细擦拭着沾满左夜鲜血的双手。
“废了就废了。这些时日,我以强横他千百倍的法力摧毁他全身筋脉根骨。虽然没有彻底,但也留下暗伤无数,就算救活他此生也无缘修仙,不过你认为他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沈牵机尽管是在问,但肯定的语气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那盟中那边怎么交代,以这小子如今状态已经不需要折磨拷问了,是不是……”
玄鸩子用询问的目光试探沈牵机的反应,这几日沈牵机不只是在惨绝人寰地折磨拷打着左夜,就连旁观的玄鸩子也是胆战心惊。赫皇联盟中俩人凶威赫赫,任何俘虏高人到他们手中,最后都会屈服,或被榨尽价值,无情抹杀,或沦为效忠盟中刍狗,毫无尊严。不过两人虽同样为施用酷刑的高手,却从未针对过同一个人下手。也只有共事以后,才能发觉沈牵机的那深入骨子里的变态与疯狂。
左夜算是最特殊的存在了,受着自己和沈牵机的地狱折磨全然承受而不死。即使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但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比那些所谓天骄奇才,逆天妖孽要强大多了。
“再等等”沈牵机盯着昏厥的左夜,眼神中绽放奇异的光彩,“这小子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有你的混合毒抑制,他的体质还能在每次极致破坏后疾速修补伤势,现在这种修复速度减慢了。但他不过淬体境界,就算修炼高阶炼体术,现阶段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特殊体质?”玄鸩子震惊,如果左夜真是百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或许就连赫皇联盟都舍不得杀了他。
“我还不确定,但是他就像一件怎么也玩不坏的玩具,真的太让我兴奋了。”一向冷漠的沈牵机突然露出疯狂神色,让阴恻恻的玄鸩子都惊悚不已。
鬼界骨疆,白骨千骷山。
“大人,那人类小孩的气息再次濒临生死界,我们要不要?”骷髅鬼老大跪拜在山腹中对着玄黑的大门恭敬禀告。自从左夜被赫皇联盟抓住,已经经历数百次生死险境。饶他是鬼也对左夜至今没有精神崩溃,或直接熄灭生命之火而感到诧异。它数次禀告苍神,想要施展逆通灵之术召唤回左夜,可伟大的苍神大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昏沉中的左夜像是徘徊在诸天外界的孤魂野鬼,飘荡无依不知去了哪里。他的眼前有许多人影走动,模糊的样貌让他无法辨认,他们好像都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左夜能感受到那份紧张、愧疚、担忧、焦急,紧迫的情绪。或许也正是因为情绪太过复杂,左夜莫名地流下了泪。
在沈牵机和玄鸩子无情折磨自己的时候,沈牵机为了打击摧毁他精神坚壁,对自己说了如今的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