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艳很显然是中国人,很儒雅,四十岁左右,身姿单薄、瘦弱,手摇羽扇,面目俊朗,白皙无须,款步走过来,听了童丹的吩咐之后,温文尔雅,略带一点娘娘腔的跟白银发讲述着事情的缘由……
白银发抽着烟斗,听着袁艳的讲述,脸上一阵一阵的起着变化……
人群一阵骚乱,很多人都对着正缓缓走来的一架凉伞,伸长了脖子……
凉伞下是一座四人抬得竹椅,上面端坐着握着酒壶喝酒的白衣青年赫然正是赵大吉。
一条大黄狗雄赳赳气昂昂,寸步不离的跟在竹椅的侧旁……
面对人群,椅子没有停,径直上了土坡……
二百多名狼窝的弟兄见到大吉,抱拳齐呼:“小爷!”
土坡下的人群被这声整齐有力,豪气十足的呼唤镇住,瞬时没有了声音。日本浪人和巡捕们纷纷向土坡上行注目礼,包括正在谈判的童丹、白银发和袁艳也把目光投向岗台……
大吉从抬椅上下来,看看绑在柱子上的三个人,哼了一声,把目光投向土坡下面……
他看着刀出鞘枪出套,怒目而视的人马,再看看上万的老百姓,对跟在身旁的山本和二马兄弟冷笑道:“场面!”
山本指着下面的童丹正欲开口,就看见两个人正疾步向这里走来,仔细一看来人正是白银发和袁艳……
大吉看着二人,冷冷道:“谈判的来了!”
山本一笑:“小爷,您的意思是不是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不是下马,是要他们落马!”大吉看看旁边空着的桌子,一笑,“此处正好,大家对着阳光,光明正大!”
山本道:“就晒着?”
大吉道:“就是有伞,也得收起来!”
正说着,白银发和袁艳已经跑上了岗台……
白银发看看大吉一抱拳:“大吉啊,一向可好?”
大吉看看他腰上挂着的宝剑,正是自己送给的他的那短剑,微微一笑道:“白总探长,别来无恙。”
白银发瞟瞟柱子上的三个人,面露难色,看看袁艳……
袁艳高傲的昂着头,缓缓扇动羽扇,打量着大吉,悠然道:“这位小哥就是可以做主的人?”
大吉看看他,略略点头:“先生,好像是自己人,是中国人吧?那小爷就给你几分面子,赶紧回去对你的主子说一声,今儿谁来也白搭!他们必须得给俺一个说法!”
袁艳朗朗道:“此事少主确实不对,我家头领已经决定把他押回社团以家法处置了!请你放人吧!”
大吉淡淡道:“很好!小爷知道日本人规矩一向严谨!那么,请问强奸民女者该当何罪?”
袁艳咳嗽一声,张了张嘴……
“山本!”大吉喝道。
“剖腹!”山本朗声道。
大吉一笑:“听见了?那就在此执行吧!”
袁艳看看山本,喃喃道:“你……你是何人,怎知日本人之事?”
山本一挺胸膛:“昔日小野商社的买办,外加小野君的贴身护卫,山本!”
袁艳就是一愣,摇摇扇子,咳嗽两声,道:“既如此,您定当知道当今岛城的驻军司令官与童丹头领的关系,所以……”
大吉盯着他,笑呵呵的说:“爷们,小爷已经给你留了面子,要不是看在你也是中国人的份上,早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了!别说是他娘的什么黑龙会,就是日本那该死的天皇来了,也得讲理!识趣的赶紧给小爷滚回去,带着你那点浪人恶狗给小爷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咱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否则……”
“你怎敢如此说话?”袁艳冷冷道,“这是大不敬!”
哈哈……
大吉一声大笑,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别说他不是老子的天皇,就算是,小爷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说!怎么了?”
“你……”袁艳看着白银发,“白总探长,你应该明白对友邦领袖大不敬者,还……还出言诅咒,是什么罪吧?”
白银发脸色一红,正要张嘴,就听大吉朗朗道:“他让军队侵略我国家,糟蹋我国民,小爷盼他早点死有何不可?难道你希望他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成?”
白银发诧异的看看大吉,嘿嘿一笑,转眼袁艳……
袁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舔舔嘴唇,喃喃道:“是……是……这个……啊……”
大吉道:“你究竟什么意思,给个准话,咋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呢?”
袁艳急急的摇摇扇子,一笑道:“既如此……”
“和你没关系!你也不配和小爷如此!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赶紧回去劝童丹撤离,小爷只要这几个混蛋的脑袋,如若不然,哼哼,就当你们肆意侵犯法国租界!白总探长,是不是这样?”大吉冲白银发挤了挤眼……
白银发会意,连连点头……
袁艳看看正在挣扎着绳索的童仁,咬咬牙道:“你们稍后,我这就去询问头领!”
袁艳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