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大吉高声断喝,阻止了山本的冲动举动。
“你丫还真是爷们!”大吉看着山本已经探到眼前的手指,无奈的摇头叹息,“我要是说你看到娥就冲动,你还要把自己阉了不成?”
山本缓缓的放下手,委屈的使劲搓着腮上的虬髯,嘟囔:“我……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人嘛无所谓这样那样,只有随着自己的心性去办事,才能畅快!当然,一定不能损人又不利己!所以啊,你喜欢娥怎么了?没准人家也喜欢你……”
“不可能!”山本极其肯定的点着头说,“她恨日本人!非常恨!不可能……”
“能不能得看缘分!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她说了算,天!”大吉一指头顶,“他说了算!”
山本苦苦一笑,随即赶紧转移话题说:“小爷,我还是赶紧去给你联系那位记者朋友吧!”
“好!”大吉一耸肩,“不过咱有话说在前面:那些骗吃骗喝的小报记者,小爷可没闲工夫伺候!”
“您放心吧!”山本严肃的看着大吉,郑重的说,“我的能随便找个一般人让您小爷见吗?他可是‘东京日报’派遣常驻中国的特刊记者,也是岛城战区的随军记者,还是大东亚共荣圈的首席评论员,厉害大大的!”
大吉闻听大喜,赞了声好,脸色却随即黯然起来,抬手摸着脸上的小红痦子,咂着嘴说:“人家如此了得,能见俺这样一个提起来就令人反胃的毛头小子?”
山本尊敬的给大吉鞠躬道:“小爷,您的太过自谦了!山本不想说,也不会说恭维的话,所以也就什么也不说了!既然您有如此顾虑,山本就跟您直说吧!如果单单提及你,松下君可能真的不会见你,但只要提及你跟惠子小姐的关系,他就一定会满心欢喜的跑来见你的!”
“哦?俺的惠子姐姐还有如此权威?连那松下如此了得的媒介人物都肯给面子啊!”大吉感叹。
“不是惠子小姐的面子大,而是……”
说到此,山本竟也学着大吉的表情来了个坏笑,才诡异的看着大吉说:“松下君一直苦苦追求惠子小姐,十多年了都,可惜……”
“哦!”大吉长叹一声,“明白了!明白了!如此说来,这事准成!那你还不赶快去?”
“好的!”
山本弯腰鞠躬后,急忙转身就走,却又被大吉给喊住了:“你先等一下!我跟你说,千万别把人家请到咱大吉大利来,不够尊重!”
“那……那去哪儿?”
“就去日战区!”大吉眼珠转动,略略一想,笑着说,“有你在,去那里应该都不是问题吧?”
“咍!”
山本终于做了个标准的日式回应。
“那你就先去挑一家最好的馆子!然后再去请他!千万别让人家觉得咱寒酸!”
“小爷的,大方大大的!花钱真真的如水流的!”山本感叹完,憋着嘴点头……
头一昂,大吉自负的一笑:“钱财用得完,交情吃不光!所以别人存钱,俺攒交情。存钱再多不过金山银海,交情用起来那才是惊天动地!哼!每月存折上多几个零不算你有钱,花出去多少钱,才真真是你有多少钱!”
这句话是不是有理,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山本一定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否则他绝不会一个劲儿的点头……
头一甩,大吉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去吧!”
山本领命而去,剩下大吉一人在屋中独坐,酒意早已消减,神经却兴奋依然,心中竟不由激荡起一股莫名的难耐之感……
感觉自己干的真是漂亮:
首先通过黑子搞定了黄色炸药,又经过一番唇勾舌引从山本口中得知了惠子的底细,还不假声色的让他帮自己物色到了极其合适的“朋友”,能不漂亮?
亮堂的心境使然,他竟不由哼起了久违的歌谣: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心情在悲愤激扬的歌声中振奋,血液为之沸腾,神经为之触电,整个人似乎猛然伸展出了翅膀,迫不急耐的想要飞到抗日救国的硝烟中去……
去!
去定了!
了解到自己必须要付诸行动的一瞬,他的心情反而又急速的冷静了下来。
来回反复仔细斟酌着整个计划……
划事在人,成事也在人!
这就是大吉向来的做事风格。
他从来不怨天尤人,更不把责任推卸给上天,除了一件事:感情。
情况经过仔细了再仔细,认真了再认真的反复推敲,他决定必须要去见一个人,才能真正的做到有备无患,万无一失。
失败不可怕,大不了从头再来;失落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因为事前的准备工作不充分而导致了结果的不理想,这怪得了谁?
……
谁也没想到大吉会去而复返,令正在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