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十三娘显然没听清楚大吉的话,很可能听成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不解的看着他,皱着眉头问:“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让冰儿表演个节目,来给大家助助酒兴,怎得就成了‘暗箭’了呢?”
大吉坏坏一笑,眯起眼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四岁的男孩亲了三岁的女孩一口,女孩对男孩说你亲了我,可要对我负责啊。男孩成熟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我们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
冰冰闻听不禁又抿嘴笑了,眼波流转,幽幽怨怨中又荡漾着层层感激,脉脉的白了大吉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能如此跟十三娘说话呢?
旁边席位上也有听到大吉说话的,不由大乐,纷纷掩嘴而笑,把目光投向脸色臊红的十三娘……
“冰儿,就听你十三娘的话,给客人们弹首曲子吧!”
杜二爷冲冰冰微笑着点了点头,炯然的目光随即一划,落在十三娘脸上,骤然冷却,刀刃一般来回切割着,幽幽的向她传达着怒意:你刚才就口无遮拦的险些弄出祸端,现在又跟俩孩子较劲,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受着二爷的盛怒谴责,十三娘撇撇嘴,灰溜溜的走回座位上坐下,端起酒杯大口喝酒,再无先前的盛气凌人,就像立时换了个人,从得理不让人的刁钻婆婆,被一棒子打成了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大吉看着十三娘失魂落魄的神色,暗自发笑,女人嘛,就应该识大体顾大局,有句话讲得好:女人混得好是嫂子,混的不好是婊子!
子曾曰过:不要把我对你的客气,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这句话,大吉本想悄悄告诉冰冰听,可一扭头才发现人家早就起身离开,款步走到大厅一角的琴架前坐下,准备助兴表演了……
了然:十三娘并不知道冰冰会弹琴,否则她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脚步挪动,大吉端着酒杯,伴着悠扬的古筝低吟,缓步走到刚才那两位喝问讥讽张小林的文化人的酒席前,彬彬有礼的向人家敬酒,落落大方的攀谈起来……
来回在大吉身上扫视了无数遍之后,杜二爷收回目光,摇头叹息道:“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社交家,不代表国民政府去跟美国佬谈援华事宜,可惜料了!”
了解到自己已然丢了面子,再坐下去也是酒不甘味,话不投机,徒增烦恼的张小林,见眼下时机恰好,于是起身向二爷等人辞别说自己突然不胜酒力,有些不适,要立即回去休息。
二爷礼貌性的客套了几句,也便由他而去了。
了解张小林为人的,都知道此人很是阴晦,城府极深,又自视甚高,绝不能在人面前丢份儿!
他如此仓促离席,定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否则绝不可能如此不顾礼仪,灰然而去……
“去!去把你的玉儿也叫来!”二爷冷冷的瞪着十三娘,“让她也来听听!听听冰儿的琴艺是不如她呢,还是比她强?”
十三娘明白这是二爷在故意羞臊于她,只好自我解嘲的苦苦一笑,端起酒杯又是一轮豪饮……
饮酒听琴,风雅至极。
极高的琴技,令在座的宾客无不对冰冰刮目相看。
看一个人,绝不能单从外在着眼,更不能以某人的缺陷白目。
目前而言,这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冰冰,就以精湛绝伦的古筝技艺赢得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尊敬。人们无不沉浸在悠扬舒缓的旋律中陶醉,忘了身在何处,己于何年……
当冰冰一曲《江南烟雨》弹罢,琴音回笼,乐声渐消,大家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或眨眼,或挠头,却一致的起身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中,大吉款步走到正在向客人们鞠躬致意的冰冰身旁,附耳轻言:“姐,男人因为孤独而优秀,女人因为优秀而孤独。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冷艳如冰,孤傲若水的原因了!”
冰冰俏脸绯红,正欲“回话”,又听他接着说:“俺刚刚已经决定,此生一定携子之手,将子拖走……”
冰冰一惊,目露羞色,脸上红霞乍现,就被大吉炽热的目光给吞没了,耳边嗡嗡响起的是他那不羁却又感人肺腑的声音:“子若不走,拍晕了,继续拖走!”
冰冰鼻子一酸,眼皮一楚,泪花一现,木木的盯着大吉,正想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感想,却被大吉用眼神給制止了,随之就听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等着,俺一定弄份大礼送给你!不过,因为时间太紧,现在就得去准备,也就不能再陪你了!嗯,也麻烦饭你跟二爷说一声,我就不跟他当面辞行了,那太麻烦!就这样,走了!”
说完,大吉就风风火火的疾步走出了大厅,剩下一个不知所以的冰冰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久久伫立……
……
走出厅门,大吉喊上接他过来的司机,钻进汽车,一溜烟冲回了大吉大利……
他酒意盎然的踉跄进门时,凤姐儿她们正谈的热火朝天……
凤姐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