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血溅,头断,人亡。弈倾天一袭白衫站在血泊里,持青剑而立,望着剑身不染血色的一抺秋水,他忽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渐愈放肆、快意。
笑到最后,他满面泪流,面容却是被笑意拉扯出狰狞。
这一剑,只为,悼念那渺渺青影
“弈倾天,你当真杀了他”眼见自己的出声阻止只是加快了草菅无命的死亡,夜枭面上寒意凝成了浓墨般的杀机,充斥着空间。
“我真杀了他。”弈倾天笑着说道。
在夜枭愈发寒冷的脸色中,弈倾天继续笑着说道:“有朝一日,若是有杀你的机会,我一定也不会手软的。”
他这句话说得淡淡,却是自有无比的坚定从话中透出,让人不自觉得
“你真得想杀我”
夜枭哈得冷笑一声,一个不入巅峰行列的小辈,居然口出狂言,要杀他夜枭
真是笑话
“我真得很想杀你。”弈倾天认真回了一句。
影不留只是为觉座所驱使弈倾天不信
觉座几人放在整个天痕大陆,都是巅峰行列的一小撮风流人物,却是聚在了一起,没有所图,谁信
而诛魔圣器的青玄,对于这些即便已然身处巅峰的人物,诱惑力怕是也十足不小吧。
“想杀我”夜枭冷笑,黄泉流现出,“那我就先杀了你。”
他话音落地,犹若阎罗索命一般,黄泉刀芒横出死河,向着弈倾天拍打而来,这一击之下,弈倾天就算手段齐出,也只会是螳臂当车,被黄泉浊流腐蚀的白骨不剩,烟消云散。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无法弥补的天地之别
弈倾天能杀得了修为被封在和他同一境界的觉座,却是挡不住和觉座同一境界的夜枭一击,不得不说,弈倾天斩杀觉座这一战,斩的凶险,赢得侥幸。
然而面对觉座的这一击,弈倾天面色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身不动,他身周光华却是骤然亮起,有高楼凭空耸立,剑碑浮现。
人未现,一股无私之气便是已然从剑碑之中溢出,剑气恢弘,剑未出,已然逼得夜枭身退百步,横刀而立,面色凝重无比,
“剑碑楼是他吗”夜枭呢喃自语才落。
一道峭然身影便是从剑楼之中飞出,白衣白发白眉,男子一身皆白,眉一挑,便是骇人的剑意刺破苍穹而出。
来人正是
“二代”
“果然是你”
面对这个奇峰突出的后起之秀,就算是夜枭,也不敢大意,他眼中轻视收起,刀一横,冷锋指向了二代,“你要保他”
二代点头,轻笑:“我要保他。”
“也许。”
“还要杀你。”
二代缓缓说着,他手中一汪清泉涌出,染尘浴水而出,被二代握在手中,剑意瞬间璀璨。
耀神州
“杀我”夜枭呵呵一笑,目光在二代和弈倾天身上来回扫视着。
许久,他才笑道:“你们剑阙的人,都是这般狂妄吗差我一个大境界的弈倾天,说要杀我。如今,只是入了伪境的你,也想要杀我。”
“还真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
“若我不是入的伪境,此刻的你,早就是死了。”二代淡淡说道,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却是让得夜枭面色骤然一黑。
因为二代的话,乃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实。
只是入了伪境的二代,就能一剑败觉座,若是二代没有被觉座逼得提前一步踏上那一步登天,而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地迈入巅峰之境。
现在的他,想要杀夜枭,也许,真得只是一剑两剑的问题。
不过,这世上却是没有也许,所以
“你终究杀不了我因为,你的确只是入了伪境而已。”
夜枭手中刀缓缓抽动起来,在他身后虚空,逐渐地化出了一幅地狱黄泉的景象,浊流滔滔,能洗尽人的前世今生一般。
“黄泉夜”
夜枭一刀斩出,天地霎时逆转开来,生机不复,死意涌出,将他身周之地尽数纳入他的黄泉领域内,污浊一切
“不染尘”
污秽的力量袭来,二代面色无波,腾身飞到了弈倾天身前,他手一挥,染尘成一线清流斩出,斩向了那污浊的世界,没有破开那黄泉之水,反而融入了那滔滔红尘,不辨它之所在,又好似,它处处皆在一般。
剑名染尘,却是不染尘。
犹如人入红尘,染尘,只为不染尘
二代没有展现他的领域,这一剑不染尘,便是他之领域,他只是一剑出,夜枭的黄泉夜浊流便是不由一滞,有极端变化发生。
在夜枭有些骇然的面容中,那滔滔黄泉波涛平复,死意褪去,生机再现,一片净土在浊流之中浮现,以自身净化浊流,还朗朗乾坤一个清明。
该死融领域于一剑之中,他之剑道感悟,已经不输天风无迹了夜枭心中念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