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小小的茅屋,在黑夜中,静静的沉睡着,浑然不管外界的春夏秋冬。
一如,屋内安然入梦的两道人影······
在屋外,在整个问剑宗,却又是另一幅光景。
篱笆结界之外,叶无名三人,仍旧是保持着刚来此地的姿势。
只是,南宫天沐手掌捏的更紧了,泛白的骨节,显得有些刺目。
冷孤寒的睫毛,时不时的颤抖一下,抖落上面沾染的晶莹露珠。
叶无名闭住了眼帘,不想让眼中水波,荡出天外。
而在问剑宗其他的地方,众多的执法长老,也都是心波荡漾,无法安然入睡。
睁着黑色的眼珠子,透过黑夜,眺望着,远处耸立云霄的神秀峰。
等待着······祈祷着,某个人能够平安无事,即便,对那个人,他们心中都是痛恨无比。
那人好,他们就能好,那人不好,他们只能······死!
这如何不叫他们担忧?
“前辈!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距离弈倾天被神无情带入茅屋,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
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面,传出元气的剧烈波动之外,之后,便是一丝动静,都是没有传出。
这种诡异,持续压迫着南宫天沐的神经。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叶无名闭着的眼睛一睁,轻声道:“放心吧!无情师妹的医术,早已经达到妙手回春的境界了,小天的伤势······应该、肯定能治好吧!”
经脉被废,到底能不能治好,其实,他心中,也是没有多大把握的。
只是,除了这般祈祷,他还能怎样?
不过,这医治的过程,未免,的确是有些安静了吧!
怎么看,怎么听,都不会觉得茅屋中有人的存在。
这两人,该不会······直接睡过去了吧!
心中荒诞不经的念头闪过,叶无名暗暗呸了自己一声。
“前辈,晚辈想问您一件事,不知道,前辈能否为晚辈解惑?”
得知神无情的医术超凡,南宫天沐稍稍放下自己提起的心,知道自己的担忧,只能是多余的。
念头一转,便是准备,询问叶无名,关于弈倾天的来历。
弈倾天到底是不是他失落的小弟,他还是不能完全否定,虽然,弈倾天的言辞信誓旦旦。
但是,时间秘术、禁术万千,能够改变人的记忆,这种诡异的手段,存不存在?谁知道呐?
兴许,弈倾天就是被人置换了记忆,那也说不准。
“说吧,我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为你解答的。”
叶无名移开自己注视茅屋的目光,盘腿坐了下来。
南宫天沐眼眸静静地盯着叶无名,“我想知道倾天的身世,真正的身世。”
叶无名神色微微错愕,低声自语:“身世······真正的,身世?”
南宫天沐认真地说道:“是的,真正的身世!”
“小天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
“······他真的,是您,十六年前,捡回来的弃儿?”南宫天沐愣神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
“的确。”
“五岁之前,一直昏睡?”
“嗯。”
“······这些年里,倾天有没有,和特殊的人,接触过?”
叶无名白眉一挑:“你认为,一个天生绝脉之人,会有人,愿意和他接触吗?”
“什么?!倾天是天生绝脉的体质?!”南宫天沐心中狠狠一震,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骇人的念头,闪现而出。
不对!若是倾天真的是天生绝脉,那他这一身修为,又是从何而来?
“你不知道小天乃是天生绝脉吗?”
叶无名微微诧异,照之前南宫天沐的表现,弈倾天显然早就是将自己身世,告诉对方了。
就连天生弃儿这件事,都是向对方说了,绝脉体质,居然没说?
南宫天沐摇摇头,“可能,他觉得没必要吧,只是,天生绝脉之人,经脉堵塞,不是生来就是武道废物吗?小天如何能够修炼,而且,这般年纪,就是有着这般修为。”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徒儿,一眨眼的时间,就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弹指一瞬的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我感觉,犹如过了一辈子一般,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昔日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师兄,如今,却是公然出手对付小辈。
而且,还暗招废人武道,这般巨大的变化,着实让人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一年?”
南宫天沐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嘴中念叨几遍,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震惊起来。
颤抖着音调,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