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青冥山去吧。”
听得这一句,秦川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你……”
“我没事。”
随即,柳沉烟正了正色,肯定地答道,“我即刻便将师父陨落的消息传至中原各门,定要将师父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还有我定会继承师父的遗志,继任玉剑宗主之位,再也不会让师门遭受如今的悲惨。”
“好。”
秦川默默道了一声。
不再言语,转过身来,颇有怅然地离去。
看着秦川的背影,柳沉烟心中却又是一苦,眸中几欲有泪滚落下来。她心中的苦楚,又岂是一言两语能够抚平得去的?
她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担心而已。
尤其,是秦川。
“?”
突然,柳沉烟神情一怔。
只见秦川猛然转过身来,却是快步行至她的身前,一对有力的臂膀,顷刻间将她牢牢地拥在了怀中。恍惚之间,一滴热泪终于从柳沉烟的眼角划了下来,她紧紧地靠在秦川的肩上,一股暖意,缓缓浮上了她的心间。
二人都没有言语。
就这般,映着洞口倾泻进来的雪光,拥抱着,很久很久。
刹那千年。
……
青冥山。
阴暗的祭堂之中,几点烛光,显得无比微弱。
外面大雪纷飞,北风不断地呼啸着,打破了本该具有的沉寂。那庄严肃穆、看上去还有几分凶恶威严的巫神像,在烛火摇曳中,透下一些阴影。
“待这雪停,便回仙云岭。”
萨木端坐在神像下方,闭着双眸,平静地道。
前方,照例每晚来此参拜的阿罗叶,昂起身来,却也没有言语。
她没有想要反抗,如今她孤身一人,在仙云岭与在青冥山,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当然,她也知道那般重罪,判个死刑也是算轻的了,但她同样也没有懊悔。唯独挂念的,便是秦川为何还不归来?
假若那日龙脊消失,代表的是秦川重新得了自由。那细算起来,如今过了这些时日,纵是远在万里之外,也该回来了啊。
难道,他不会来了么?
阿罗叶的心中,莫名有些心灰意冷。
这,或许也是她不想反抗萨木问罪的原因之一。
“他回来了。”
忽而,萨木一句淡淡的话语,让阿罗叶微微一怔。
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吱呀”一声,这祭堂的门被缓缓推开。随即一道阿罗叶无比熟悉的身影,便在她毫无防备之下,踏入了其中。
秦川。
“我回来了。”
看着跪在蒲团上的阿罗叶,秦川微微一笑。
顿时,阿罗叶急忙立起身来,也顾不得眼下的场所,一头便钻入了秦川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秦川心中一暖,也举起手来,拥着阿罗叶娇弱的身躯,舍不得放开。终于明白,此时此刻,便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家的感觉。
“好了。”
良久,秦川在阿罗叶耳边轻道了一声,方才不舍地分了开。却是凝视着祭堂中的另一人,高深得有些让秦川探不得底的巫神陵祭司,萨木。
上一次攻打落雁峰,萨木是与洞虚子交手。那时他们是如何交锋的秦川并不知情,可是从结果来看,萨木也的的确确拖住了洞虚子,没有让那等实力之人对圣巫教的举动的造成阻碍。他的实力,可想而知。
也正是这等神秘的人在青冥山上,才让秦川感觉不安。
不过……
看了萨木一眼,秦川也未言语,轻轻抚开阿罗叶,便是行出两步,正立于巫神像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行了参拜之礼。
见状,萨木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秦川此举,却正是应了当初的诺言。
“我们回去吧。”
这时,阿罗叶也颇有疑虑地看了看萨木,紧接着却是挽起秦川的手臂,不做言语,便朝着祭堂之外走去,返回他们的那处寝居。
她迫切想知道秦川的状况。
……
一夜无眠。
秦川此刻本就只是元神,不知躯体疲累,自也用不着睡眠歇息。只看着阿罗叶卧在自己怀中静静沉眠,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温暖。
鼻间嗅着熟悉的幽香。
窗外天明,大雪也彻底止了去。
一抹冬日骄阳悄悄爬上窗台,洒在散落在地的衣裙之上,颇有几分明媚,映出一片美妙的光辉。秦川淡淡一笑,扯了扯被褥,掩住阿罗叶雪白的肌肤,又稍稍裹紧了些,防止寒气进入。随即长舒一口气,下了榻来。
昨夜自己已将此刻的状况告知了阿罗叶,但也让她用不着忧心。待得将自己的师父无尘子请来,花上一些时间,自能迅速恢复。
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自己哪一样都不缺;以无尘子的元神之力,想要为自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