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秦川一下立起身来,本空也是立即睁开了眼睛。
“薛师兄,将你所知告诉大家吧。”
上官瑶站到了秦川的身后,便是对着跟来的薛浩说道,“此间事情关系重大,还是让众人都知道的好。”
闻言,秦川颇有疑惑地瞥了薛浩一眼。
很快,便也明白了过来。这薛浩早不说晚不说,偏生要等到有与上官瑶独处的机会之时才说,什么目的,岂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倒是没想到,上官瑶偶尔玩起心计来,居然是这般的可爱。
“是啊,薛师兄快快说来。”
本空性格直率,没有想这么多。
随即,薛浩愤愤地咬了咬牙,隐晦地横了秦川一眼,只是眼下这般状况,自己不说怕是不行了。
“前番尚未遇到许天扬之时,我见柳沉烟被人围攻,逃入山林去了,就在此处。那几人实力强盛,柳沉烟怕是凶多吉少。”
一手向着众人前方的入山小径指了指,薛浩心中似有暗爽。
玉剑宗的柳沉烟差不多与自己同时踏入中原行走,处处与自己作对,这一回落入冥教之手,如何能不解他心头之愤。
“罪过啊。”
听罢,本空却是双掌合十,隐有不忍,“薛师兄这般看着同道中人落入魔教之手,为何不出手援助一番呢。”
“敬人者,人恒敬之。”
忽而,薛浩一声厉叱,“柳沉烟处处与我作对,我为何要敬她,她自己实力不济,落入魔教之手,关我何事,我又为何救他!”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本空当即反驳道,“我寺中师父长老教诲,善者终有善报,薛师兄前番见死不救,怕是难成大道金身,错矣。”
“小和尚,岂容得你训我。”
薛浩再度反叱一声,心中已是怒意横生,“若是她柳沉烟不与我作对,我又如何会袖手旁观,一切只是她咎由自取。”
“万般皆有因果,纵然柳师姐与你作对,想必之前……”
“……够了。”
秦川颇有无奈地道了一句,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二人。薛浩其实说得也对,换做这世上的大多数人来,也不会有人为了自己的对头而以身犯险;而本空所说更是没错,正道之人,自然是以善为则。
只是,这儒释两家千百年来,也未曾达成思想上的共识,那薛浩又是个小心眼,若是让这二人争辩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天黑日落了……
“往事如过往云烟,过去便过去了,提它作甚。”
秦川继续道,“我看我们赶紧进山寻找柳沉烟吧,既然岛上确有冥教出没,多了一个人也多一份保障。”
“秦师弟所言极是。”
本空立起身来,行了一个佛礼,也不再与薛浩争辩了。他亲眼见得自己的师父同样在那爆炸中逃了出来,此时不见人影,心中愈加的担忧。
薛浩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反驳秦川。自己所见的那些个冥教中人,实力的确强盛得紧。
“呼……”
秦川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上官瑶一眼,便拾起镇山河,领着上官瑶走在了前方。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幽深的丛林之中。
……
比起外面,密林之中,已是没有一分暖意。
寒冬刚刚过去,这林中又难见天日,更是落在大泽之中,寒气纷起,湿意愈甚。冰凉的山风凛冽而来,冷冻彻骨。
“普玄大师,你能出手相助,沉烟已是感激不尽,但是此番情况危急,若有机会,你便趁机离去吧。”
此时柳沉烟持着一对白玉凤羽双剑,周身真元之气愈显微弱,气息起伏。粉色长裙之上,染上了点点猩红。
却仍是倔强地,环视着四周,眸中凌厉之色不减。
周围,正有十来个服装怪异的男子,气息阴邪,皆是手持利刃,觑视着中央。一股邪魔之气,扩散而开,紧紧逼压而来。
正是冥教教众!
“出家人当以济世之怀,柳施主休要再提。”
普玄一手禅指,一手握着一把紫金禅杖,身躯之外金光大盛,佛家六字真言的符印,环绕着他来回旋转,却是佛光普照,梵音浩渺。只是,在这极度压抑的邪魔之气不断逼压下,也是渐渐有了颓势。
“咻!”
瞬即,一道黑影急窜,闪至了普玄的身前,利刃之上,一抹寒光。
“大慈悲印!”
霎时,普玄空出的单手结印成掌,携带着强盛的真元,划出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金光闪耀,轰击出去。
“嘭!”
一时间,劲风呼啸,肆虐而开。
“铛!”
同一时间,柳沉烟也是剑锋一转,手持两把玉剑,杀入冥教人群之中,粉裙罗纱飘扬而起,如同曼妙的舞姿。此刻她身受重创,经脉受损,实力已是大不如前,若非普玄出手相助,恐怕早就香消玉损了。
这从未遇到过的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