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洗净摘回的菜,甩甩手上的水,看看厨柜,有些腊肉。“太清淡了。”林挠挠头,自语自言。出到厅,林下意识地看了眼还吊着钥匙的摩托车,叹了口气,推了辆摩托车旁尘封的自行车,拿一把雨伞,骑去镇上的市场。
在市场,林挑了一只宰好的鸡,接着买了冬菇、金针、鸡蛋、蕃茄、鱼、猪肉、葱,用去70多元。回到老巢,十二点多出十分。大伙依旧在睡。
放罢自行车,林开始忙活:一边烧开水一边切鸡肉。鸡肉切好,与洗净的金针、冬菇、姜丝搅拌,再加些糖和适量的盐,然后放到锅里燉。足足九十分钟,燉鸡、蒸鱼、蕃茄炒蛋、肉丝炒青菜——全部可以享用。
林将美食搬到餐台上,旋即推开三女的睡房门。睡房原本是廖一杰妹妹的,后来为应不时之需加了一张木板床,这样,三四人睡不成问题了。林觅得一把扇子,用扇柄敲一下李玉灵前额,不高不低的语调道:“喂,起床了!”李玉灵睁开眼睛,柔弱地问:“几点了?”林夸张地道:“下午二点了。”“哦。”李玉灵合上眼睛,“睡多一会。”林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吃完饭再睡。”“唔。”李玉灵将手放在额前,并没有起床的意思。没有办法,只好叫宋丹萍,得到同样的反应。林转到陈家鸿床前,端详片刻她的睡态,举起扇子,又缩回。“还是让‘沙漠’他们来叫醒你们”。林摸摸头想。
林用力推廖一杰房门,故意令门重重撞一下墙。可是,三条大汉依然没有反应。林上前,揭开廖一杰的被子道:“喂,吃饭啦。”廖一杰立刻拉回被子盖住自己,半懵懂半幽默地说:“神经病,三更半夜,吃什么饭。”“美国才真正是三更半夜。”林笑着又掀他的被子。廖一杰重新盖上。如此反复十几次,终于弄得廖一杰睡意全无,“霍”然坐起道:“想打架?”林含笑说:“吃了饭有力气再打不迟。”“什么时间?”廖一杰边穿外衣边问。“二点。”林说。“今朝七点才睡,我和家鸿输了好几局;邓配文不知多嚣张!”廖一杰一时找不着拖鞋,边低头在床下张望边问,“真有饭吃?”林眨眼道:“当然。”廖一杰甚有热情说:“让我叫醒他们!”林笑了:“看你的本事。”
廖一杰含笑走近“沙漠”与邓配文的床前,卷起整张棉被,挟带着自己那张,一并抱出睡房。林赶紧出厅,以免作受罪羊。
半晌,“沙漠”披了外衣,站在睡房门口,咬牙切齿地说:“我最憎扰人清梦者!”林附和道:“我也是。”邓配文在其后荡出厅,睡眼朦松地道:“我要和你拼命!”林甚感好笑:“看看你的德性;吃饭了,你肯定有办法叫醒三个女的。”“这个自然。”邓配文走进三女睡房,扯开嗓子,极其难听地吼道:“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顶我想唱歌……”林失笑,把棉被搬回睡房。
十分钟后,大家漱洗完毕,团团就坐于餐台前。打开盖着的几道菜,大伙啧啧称赞。李玉灵吸吸鼻子:“哗!林仔,你弄得云耳蒸鸡好香哦!”廖一杰“噗嗤”失笑:“李——玉——灵,这是云耳吗?冬菇来的。”说罢挟一片冬菇入口。李玉灵微红脸说:“人家吃惯云耳蒸鸡嘛!”宋丹萍作可爱状道:“林仔,你好会做菜,我要嫁给你。”林道:“……”邓配文亦作状,嗲嗲地道:“我又嫁。”哄堂大笑。宋丹萍拿起筷子去打邓配文。“沙漠”用手捂住肚皮,另一手指向大家:“笑归笑,你们千万别喷东西出来。”
大笑之余,林心思在转:男女同学之所以热衷聚会,除了因为那冠冕堂皇的友情及享受外人看来的无边艳福外,更重要的是它能让你赚回无数的好笑和情趣。
整个吃饭过程,林唯独没有收到陈家鸿的赞词,但从她的眼神中,林读到了赞许。当大众一齐赞颂一件事的时候,你再去插上几句,实在毫无意义。
吃完饭,林递给每人一片口香糖,暧昧地道:“吃片香口胶,kiss没顾虑。”大家不其然而笑。林极怕朝夕相处的人口臭。邓配文拿筷子敲在碗上,对林道:“饭吃完了,林仔,还不洗碗。”宋丹萍盯了邓配文一眼:“你要死啦!洗碗我们三个女的来。”
收拾完残羹剩饭,蒙蒙细雨仍旧下个不停。大家又围起来打100分,打累了向别人借副麻将来搓,没有参与的三个,在旁瞎搞,给些毫无建设性的意见。没有下雨时,去行后面不太高的山,到山沟钓鱼,或是开摩托车到镇上买鸡翅回来烧烤。如此过了几天,大家都闹着散伙,有了倦意,同时也怕父母责怪。三五天便厌倦,难怪那么多人选择同居而不结婚,原来是准备另谋新鲜的,林想。
送女孩子回家,是男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林是男的,所以经过镇上时,林跳下摩托车,让三男专心送三女回家。
林在镇上转了几圈,碰到不少相熟的人。再过三天就过年了,许多出外的年轻人都藉着此机逛逛街,希望见到想见的人。林在市场上买了菜,独步回家。既然可以为朋友弄一顿美味的午餐,更应该为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林觉得。
到家,父母并没问林何以消失几天,都习以为常了。林能会意父母的心思:跟镇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