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疑惑地望着她,坐下,说:“真的没……”还没说完,邓配文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不禁道:“哦!哦!林仔,你坐那么近干嘛?我刚走出去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样坐的。哦!你死啦,朋友妻,不可欺……”林生气了:“你别乱讲。”
邓配文旋即说出下一句:“偶尔一次没关系。”林拿起一块削了皮的苹果,塞进邓配文嘴里。邓配文咀嚼几下,不清不楚地说:“唔,好吃。还有没有?”林整盘水果推到面前:“撑死你都行。”邓配文笑出声:“哗,你这么说话的。”林坐近他身边,搭住他肩头道:“兄弟,小心说话,莫忘记我和子华也很熟,以后千万别让我碰见你和她亲密。”邓配文拍拍心口道:“我好怕!家鸿,他恐吓我,你听到没有。”“没有。”陈家鸿道。
邓配文笑了,凑近林的耳边,声音不高不低:“你发现没有,外面那个坐台小姐的胸好大,脸蛋好、嘴唇又性感,还穿一件低胸连衣裙;啧啧,差点给她弄晕,待会不妨去瞧瞧。”说完对林捉狭一笑。林微微笑道:“好啊!”
“我去洗手间。”陈家鸿站起来。“等一等。”邓配文忽然道。陈家鸿顿足。邓配文说:“忘了告诉你,这里的卫生间好恐怖,男女混合的,害得我解手时灯笼眼不断扫荡,幸好没人偷窥。”陈家鸿吃惊道:“真的?”邓配文嘻嘻笑道:“假的。”陈家鸿气得跺足而出。
门关上,邓配文不怀好意地说:“林仔,你刚才那么用神看着人家的手为何?”林眼珠一转:“你忘了,我隔壁的太公,他不但会武,还会看手相,我学了些。”邓配文来了兴趣:“帮我看看。”林目光游动道:“左手。”邓配文左手递过去。林执起,上下翻动,认真看起来。一阵,邓配文问:“怎样?”林在其手掌指点道:“姻缘线很好,有桃花命……”邓配文插嘴说:“那还用说,你看我口才与相貌并全,又不太穷。”林继续说下去:“可惜姻缘线分叉太多,起码要谈十次八次恋爱方能成功。还有,你拇指的纹线到第四条才一直过去,至少生三个女儿,才到儿子。”邓配文抽回手:“你消遣我!”林面不改色:“我依书直说,还没说完,拿手来!”邓配文猛拂手道:“你死开。”说着趋近音响,放大声音,胡唱起来。
林笑笑,抓起话筒,与之合作。邓配文唱:“妹妹你坐床头。”林唱:“哥哥我坐床尾”。合唱:“恩恩爱爱张床荡悠悠。”唱得正欢,门开,陈家鸿一进包房,立刻皱紧眉,随手调低音量。略带责备说:“你们真是乱来的。”邓配文连连点头道:“鸿姑娘说得是,我们合唱一首《红太阳》,好不好?”陈家鸿笑着摇头。林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烫伤的手缩进衣袖里。邓配文望着陈家鸿的表情,不厌其烦地说:“《红湖水》?《红色娘子军》?《红军不怕远征难》?《红星照我去战斗》?……”见陈家鸿那种抗拒的神情,邓配文十分好笑:“算了,你不唱我唱。”说毕扯高喉咙:“太阳最红,**最亲……”
陈家鸿不由颦蹙,然后又像看到极滑稽的事一样笑出声来。林心中亦好笑,好些男女同学的聚会,都有人喜欢唱些大家不乐意听的艺术歌,来凌迟同伴的视觉,却也另有一番情趣。这也难怪年轻人有这种心理,那些所谓的高雅音乐,演绎者大多底气十足,高声长气,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而多数流行歌曲,用自然的歌声,唱出年轻一代对情感的体会,能引人共鸣。年轻一代已不喜欢言过其实的赞颂,自然实在才是青年人的追求,林想。
一曲终结,林按了首梁泳淇的《中意他》,免得又被邓配文虐待听觉。音乐轻快,且歌词蛮有意思。林但觉心情愉悦,剥颗花生,向上一抛,用嘴接着,细细咀嚼,再晃晃杯中的茶,喝一小口。
邓配文看见,亦拈起一粒花生,挑衅的口吻道:“这个我也会,看着!”说完花生粒往上一丢,张嘴抬头,果然落个正着。邓配文的头随即恢复平衡,睁大眼睛看林,艰难地咽一下喉咙,急忙抓起茶杯,急灌一口,舒口气,没事般道:“比你还准,一下就落到胃里,可以吧?”林忍住笑:“非常高明!”
陈家鸿忍俊不禁:“笨蛋一个。”邓配文申辩道:“高明的笨蛋。”林又把一块处理好的水果放进邓配文口里,不即不徐道:“你这个人,一有机会就说个没完没了,前世说不定是个骂街的泼妇。”邓配文吃下口中水果:“你混帐。”林用手背拍拍邓配文:“子华呢?怎么不和她一起出来?”邓配文眨眨眼睛,小声说:“所以说你缺少经验没错,若是和她一起,我那有如此自由自在逗女孩子。”林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I服了You。”说完执起茶壶,给邓配文和陈家鸿续了热茶。陈家鸿拿眼望望林,拈了一下杯子说:“唔该(谢谢)。”
林自己倒了些,托起杯,啜一口,摇摇,放下。一阵沉默,房门没敲被推开。“沙漠”一进包房,用手撩起外衣,作扇风状道:“好热。”后面的廖一杰、李玉灵、宋丹萍接踵而入,满是乐颤颤的表情。“沙漠”一坐下,拧开风扇,又道:“好热。”坐在旁边的邓配文立刻反应:“你想冻死我?”“沙漠”还是那一句:“我好热。”邓配文离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