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内。
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身红底金边凤袍的女子慵懒的半躺在软塌之上,眼波流转,睫毛舞动,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刚染的豆蔻,身后两个宫女手拿蒲扇,轻柔的扇着。
良久,缓缓起身,坐正了身子,胸前薄纱将半隐半现的胸口遮覆,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上恢复了威严之色,一双美眸看着下殿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何事?”魅惑又不失庄严的女声响起。
“启禀皇后娘娘,云裳逃逸,押送的随行侍卫死了……”下跪的一个侍卫垂下头,汇报着情况,语气有一丝颤抖。
“什么!”语调陡然拔高,一双美眸圆睁,粉拳紧握,显然是不可置信,辛辛苦苦扳倒那人,刚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人居然逃脱了?让自己如何能相信?!
“额……请皇后娘娘恕罪,”那人感受到大殿里突然低却的温度,哆嗦了一下声音,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将头扎进地里去,“我等赶到的时候,那侍卫……已经……已经断气了。”
“哼,一群废物!”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眸冷冽之光顿现,蹭站起身,细白手掌朝后一挥,凤袍在空中划起一条弧线,带起阵阵清风。
“求皇后娘娘恕罪。”一见皇后勃然大怒,那侍卫立刻眼明的将身子/压低,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头。
“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本宫当真是养了一群饭桶!哼!”向前踏出几步,朝下跪侍卫处踱了过来,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暗处盘倨了一条响尾蛇一般,丝丝作响,引诱猎物上钩。
那侍卫此时低伏在地上,整个脸都快与地板连为一体,温热的鼻息喷到地上,立刻又反扑在自己脸上,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身子不断的颤抖。
“一会下去,自己领罚。”
一双红色金边绣花鞋在眼前暮然出现,略微缓和的语气响起,侍卫身子一僵,随即如逢大赦一般磕头如捣蒜。
“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
“不必着急谢我。”冷着脸斜睨一眼趴在地上狂磕头谢罪的侍卫,挪开了脚,转身,“事情已成定局,我再如何怪罪于你们,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亡羊补牢,挽回点损失。”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软塌,又走了回去。
轻舒展双臂,又如最初一般斜躺在软塌上,领口微开,春/光半露,下跪的侍卫一不小心抬眸看了一眼,脑袋又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快速低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身子伏的更低,要是被皇后看到了他此刻垂涎美色的模样,挖了他一双眼珠子,也是说不准的事。
玫红豆蔻装饰的细长手指又抬起,对着光,仔细研究着。
“你说,是云裳杀了那侍卫逃走的吗?”皇后慵懒性感的声音从软塌上传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几人到达现场的时候,仔细检查过死去侍卫的伤口,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整个颈骨粉碎,云裳的话,一介女子,想来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手劲的。”一听皇后问起了正事,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立刻就被排除了脑外,回答完话,又是恭敬的垂下头,双眼盯着地面,目不斜视。
“哦?”皇后不禁有些讶然,在半空中反转的手忽然停下了动作,那如此说来竟是有人相救咯?救她的到底会是谁呢?美眸中精光一闪,眼角一眯,红若涂丹的嘴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挥了衣袍,自然垂落在软塌另一侧,一手不着痕迹的遮挡了胸前微露的春/光,笑意莹莹的看了地上仍自跪着的人。
“传我命令,派几个精英,轻功好的,埋伏在八皇子府上,日夜监视他的行动,一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还有,全城秘密搜捕云裳,既然她被人救了,那就一定还留在京城,不在八皇子府上,那就是在别处。”
说完身子朝后靠了靠,一手婆娑着食指,来回转着圈,嘴角扩大了笑容,露出几颗亮白的牙齿。
“是,皇后娘娘英明。”
终于可以走了,那侍卫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狂喜,整个身子也因为兴奋轻微颤抖了起来。
“退下吧,”心情不禁大好,轻柔的挥了挥手,随即手指顿住,食指点着那侍卫的方向,“这次要是再搞砸了……那就提头来见。”故意拖长了尾音,半窄了眼眶,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是,属下告退!”侍卫额角铺满一层汗,还是恭敬的抱了拳,果然,事情总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话分两头,这边皇后娘娘刚下达了命令搜捕云裳,而云裳此时,却是茫然的不知何去。
京城,如同往常一般热闹非凡,吆喝声四起,叫卖的,拉客的,还有耍杂技的,一派繁荣景象掩盖住了深处的暗流涌动。
“来,这位姑娘,这些都是新进的胭脂水粉,您皮肤这么好,擦点在脸上,那更是锦上添花啊。”一个老妇人看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蒙着面纱的女子信不走来,眼前一亮,连忙走出店铺,想要拉她过来。
蒙着面纱还能看见皮肤的好坏?这人眼力也是太了得了,露在面纱外的桃花眼,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