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他的面孔,在扁平的表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另外一根将他的左肩切开,但这些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下方的三根细线,它们牢牢地缠绕在蛇人的长尾巴上,如果有时间,蛇人首领可以慢慢地解开或是用牙齿咬断它们,但人类会给他时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无形的手破开水面,冲向蛇人的首领,他嘶喊着,不惜将自己的尾巴截断成数段也要摆脱人类的陷阱,但蛇人尾巴特有的柔韧性与鳞片的坚硬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被抓住之前做到这一点,他被数只法师之手围拢捕捉,就像是孩子们聚拢起来抓一只被困在小窝里的鱼,他就这么耻辱的,鲜血淋漓地被捞了起来,暴露在月光与人类的视线之下。
“原来这就是蛇人。”一个年轻的法师低声说,他离开导师的法师塔没多久,之前只看到过书本上的蛇人。
“这个世间最为肮脏邪恶的生物之一。”他身边的罗萨达骑士回答他说,“将他们放入笼子,”他说:“别给他们逃脱的机会。”虽然他们早已汲取了白塔留下的教训,从神殿与圣所迁移到这里之后,就在支流,村庄与城镇中预设了防线,但只有亲眼看到了这些怪物,盗贼以及他们犯下的罪行之后才能够真实深刻地感受到受害者们的恨意——他们一发现警报被触动就飞奔到了这里,但还是有个孩子险些被害,如果不是前来的都是牧师,骑士,还有法术,那个孩子珍贵的生命根本无法被挽回。
那个孩子不但失去了他的衣服,回去之后有可能还要喝些苦涩的药水,以及痊愈之后要挨上一顿揍,但不管怎么说,都要比痛苦地溺死在黑暗的水中,之后还要成为蛇人们的夜宵好多了。
“还有那些呢?”另一个骑士问道。
“也许他们会自己走到监牢里去。”先前的骑士说,邪恶神祗的牧师与追随者们最爱玩弄的一套把戏就是伪装成信徒进入善神的神殿或是圣所,放下诅咒,或是毒药,又或是在人们安睡的时候砍杀他们,以及四处纵火——而他们这次的计划,就是要借助罗萨达信徒们惯有的做法——罗萨达的信徒们有时会在夜晚进入圣所,在圣所预备的房间中安睡一晚后,和罗萨达的牧师们一起醒来,向着第一道晨光歌唱,吟诵,喝下圣洁的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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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那群突兀的朝圣者的马车在圣所的台阶上停下,车夫向前来迎接询问的牧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看着那些人被迎入圣所,目光闪烁,但他发现牧师们并未产生什么异议的时候,他的肩膀放松地下垂了一点——但就在下一刻,他的手就被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抓住了。
“和我们一起来吧,”那个母亲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有预感,”她温柔地说:“罗萨达的荣光将会在下一个早晨降临在这里。”绝对会,可惜的是他们无法目睹晨光之神因为他的圣所又一次被血腥污秽而暴怒的可笑模样,但他们的主人一定会感到万分满意。
车夫并不愿意……他接受了这些人的钱财,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头的地方,但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平民,他需要叮当作响的银币与金币——在很早之前,他就从吟游诗人那样听说过龙火列岛的平民也能够购买得起奴隶,奴隶是什么,是马匹,是骡子,是猪,如果他也可以拥有一个,或是两个奴隶,他也可以成为被人服侍的老爷;而带来这些人的商人,也允诺他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价格低廉的奴隶,他还保证,那些奴隶都是北方人,可以挑选,保证不会因为被人认出是自己的亲友而产生纠纷,或是买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他的邻居就有两个北方人奴隶,高大,健壮,温顺,车夫在看到他们勤勤恳恳,不分昼夜地干活儿的时候,嫉妒的火焰烧红了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罗萨达的牧师,还有骑士都是好人,但这些好人并不会给他金币和银币,还在一个劲儿地反对蓄养奴隶,那么对他就没什么用了。
知道这个神殿,圣所很有可能在一夜之后变作杀戮之地的车夫当然不会愿意和这些人一起进入神殿,但他的手被抓的那么紧,而那个女人看不出一星半点用力的样子,她就好像是将手指轻轻地搭在车夫的手腕上,小指头上戴着的一枚戒指上的小刺则在旋转间划破了车夫的皮肤,药物迅速地进入到人类的血管里,车夫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与迟钝:“好……啊,”他说:“好吧。”
在挽住了车夫的手臂,带着这个人类一起走入圣所的门扉时,母亲和孩子同时看了迎接他们的牧师一眼,但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
罗萨达的牧师们已经为这些盗贼准备好了住所——一个可以让他们待上很久的房间,直到领主的士兵来带走这些罪恶的人,但很快,一个牧师就发出了警告,那个母亲的孩子,事实上是个侏儒,在负责对抗他们的牧师一时迟疑的时候,他的小匕首就刺入了对方的腰部,然后从他的双腿间冲了出去,而牧师的同伴在追上去和立刻治疗伤者的两个选择中犹豫了一个瞬间,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