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皮肤翻卷,焦黑,碎裂;锋利的,有形或是无形的刀剑撕裂了他身体上所有凸出的地方,而他所做的,只是随意地抓住任何一个他能够抓住的恶魔——用他的身体,触须以及链条,每一个被他抓住,或只是轻轻触碰到的恶魔都像是被疫病侵袭的人类那样,先是疮包从皮肤下方鼓起,然后就是迸开与感染更多的地方,最后如同菌落一样的东西从恶魔的头部伸出,取代他们的头脑,带着他们回到链魔的身体——之中,成为他的一部分。
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作呕又极具讽刺性的循环,可就在突然之间,链魔痛苦地扭动起来,附着在他身体上的“东西”纷纷跌落,缠绕在他身上的链条威胁性的举起,并且延长以及生长出尖锐的利刺,但这些对恶魔来说并不能说是一个障碍,一个判魂魔投掷出了强大的法术,将链魔整个儿悬浮起来,而链魔很显然地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随着他的身躯如同崩溃的土元素召唤物那样分崩离析,那些链条也温顺地垂挂了下来,最终链魔显露出了最初的形态,一具几乎透明的臃肿肉体与紫黑色的骨架。
骨架与肉体并不匹配,正如曾经的不死者猜测的,这只链魔之前吞噬了一个巫妖,巫妖的遗骸成为了他的武器,也成为了他最大的弱点。
巫妖再次进入到失神状态,开始召唤预存的法术,他一直遗憾于无法记忆绝大部分死灵系法术,以及一些需要使用负能量的法术,但只要法术选择与搭配得当,这个遗憾还是可以得到弥补的——他将一个法术投掷向剩余的巴霸魔,这个法术可以让受到法术影响的目标将自己的天生武器当做投掷武器使用,然后他又投掷了第二个法术,紊乱了他们的思想,当这些巴霸魔们在怒吼中将他们的锯齿砍刀扔出去的时候,造成了一些伤亡,但相对的,失去了武器的巴霸魔开始变得惊惶起来。
正如奥斯塔尔畏惧的,被巴霸魔的锯齿砍刀击中的猎物将会不停地流血,一般的药水,治疗法术或是卷轴都无法对伤口起到作用,更多时候,他们的敌人都是因为不断地流失力量与生机而死——他们固然还有同样可以造成这种后果的利爪,但他们短小的手爪不但需要连续两次攻击同一位置才能导致伤口无法痊愈,另外尺寸也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不管怎么说,他们几乎都只有六尺高,而恶魔们几乎都要高过他们,以及他们的武器与手臂都要比巴霸魔现在仅有的攻击要长得多。
第三个法术则让巴霸魔们陷入到了轻微的恍惚状态,这个法术仍然属于低阶,就连聪明一些的学徒也不会认为这会是一个难题,对于巴霸魔们的影响更是短促到几乎没有,但这个法术打断了他们的狂战状态,巴霸魔每天有两次能够进入如同野蛮人一般狂暴的狂战状态,黑发的龙裔为恶魔们消除了一次,但接下来,第二次就需要他们自己来处理了。他也看到了几个魔法闪光,魔鬼们的类法术能力可以让他们随意地传送到其他地方——或许他们还会继续作战,但也可能不。
但这已经不是曾经的不死者会去考虑的了,恶魔的阵线正在被连缀起来——费瑞克希尔军团的两侧,一个属于维茵,而另一个属于科斯彻奇领主麾下的巴洛魔正在驱动军团,用数量逼迫魔鬼们从自己的领地上退却,就像是人类挤压皮肉,拔出里面的黑刺那样,只是过程要漫长的多。
曾经的不死者看了一眼维茵,心知肚明那只是一个假货,而且他还在隐晦地减慢上述的过程,很明显,真正的维茵还未能从费瑞克希尔那里脱身。
就在他思考着是否需要暗中为维茵在恶魔的阵线上再次切开一条伤口的时候,他被维茵召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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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恶魔的领地,也不是巴特祖杂种的巢穴。
恶魔与魔鬼的战斗尚未结束,但这里的战斗却已经接近尾声。
巧言公爵佛格斯念诵着一个咒语,青灰色的,细如柴棒的手指在空中曼妙地舞动着,做出一个精妙而又复杂的手势,而他的对面,费瑞克希尔也在念诵着一个咒语,她的声音又快,又急,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没能快过佛格斯,佛格斯的咒语比她还要长,但巧言公爵之所以被称之为巧言公爵,就是因为他有着一根无以伦比的舌头,你可以同时在他的口中听到三种亵渎的语言,又或是七种悲叹或是哀嚎,有些时候,同时发出的九个劝说或是诱惑的词语甚至能够让一个虔诚的信徒瞬间堕落。
一股灰黑色的,纤细的能量击中了费瑞克希尔,不但打断了她的法术,还让她的头脑变得混沌起来,无数强大的法术就在魅魔的脑子里,但她甚至无法读出其中的一个——佛格斯轻微地笑了一些,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费瑞克希尔拔出了匕首,在自己的身体上割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她流出的血不像其他恶魔那样是暗红色或是赤黑色的,她的血是鲜艳的朱砂色,并且闪烁着如同金属微粒一般的光芒,佛格斯渴望地张开了嘴,他向魅魔伸出手去,摆动着手指,但费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