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但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一个有着魅魔血脉的人类可以在术士这里拥有上百种不同的用途,她并不想妄做猜测,但着上百种用途中确实有着一个最为普遍和常见的,而且他确实有着那种不属于人类的俊美:“我应该为他准备哪个房间呢?”她暧昧地问道:“我的主人?”既然您已经拒绝了一对侍女?
“客人的房间,”异界的灵魂说,“随便哪个。”他衡量了一下,“给他一瓶蜜酒,还有治疗药水。”
侍从首领谨慎地观望了一下新主人的神色,好吧,看来这个也不是。他的价值应该更多地在他所能给出的黑铁和精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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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女士知道自己疯了。
确切点说,马伦.洛伦诺斯,那个北方奴隶并不能说是她的弟子,她已经完成了与导师之间签订的契约上所有的工作,但距离得到一个弟子还远得很。即便他有着魅魔的血脉并且已经被激发了出来,但马伦至多只能成为她的学徒而非弟子——凡人无法懂得学徒与弟子之前的差别,因为他们只知道这两者都会称呼法师或是术士为导师,但在法师塔和术士塔中,学徒和弟子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在最苛刻的导师手下,学徒可能忙碌上几十年也未必能够成为弟子,能够成为弟子的人不但要煎熬过之前的十几年,还要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温顺博得导师的好感,才能获得他的直接教导,与他签订正式的契约——学徒只能接受弟子的教导,以及承担起那些似乎永无止境的琐碎劳作。
不过就算马伦是她真正的弟子,在格瑞纳达,在一个具有着巨龙最纯粹的血脉,一个皇子面前他还不能说是什么重大的牺牲,更别提他的弟子身份大家都可以说是心知肚明,而且是他先背弃了她,她的羽翼温暖了他,把他从必死的耻辱境地中救了出来,但他是怎么做的呢?他在她的心房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跟着他的新主人离开了,灰袍女士知道等到明天一早,皇子的侍从会送来宝石和金币,或许还有魔杖与卷轴,好来夺走她对马伦的最后一点权力。
她就连长袍也没有更换,也没有脱下项链与戒指,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枯瘦的手指抓着一张皮纸,这是从马伦的背脊上剥下的皮肤,上面用他的血书写着忠诚的契约——她几乎把它撕碎,好让这个无耻的骗子立即受到惩罚,但她的手指突然变得软弱了,软弱的不像是她的手指,她曾经用它掐死过自己的父亲,还有导师的另外一个弟子,那时候它们是多么的有力啊——但现在,它们只是将那张仿佛仍然带着温度的柔韧纸张揉成了一团,灰袍女士像是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喊叫,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惶地四处张望,难道只是那么微小的破坏也会让契约的另一方感到痛苦吗?她不知道,她坐下,哭泣着将那张皮纸展开,把它放在胸口上按平。
一阵轻微的寒意擦过她的面颊,泪水立刻冻结了起来,灰袍女士立刻将皮纸放入胸口,藏得严严实实。
她派遣到马伦身边的幽魂回来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厉声问道:“他受伤了吗?还是被囚禁了?”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所有与马伦有关的事情:“他的……新主人……碰触他了吗?”
幽魂漂浮在半空中,它的反应有些迟钝,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灰袍女士暂时还无法攫取一个施法者的灵魂作为被自己奴役的幽魂,这只是个凡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灰袍女士看着它,它缓慢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受伤……”它瓮声瓮气地答道:“没有……没有,碰触……”
马伦曾经的主人再次追问了几句,但除了这两个答案,其他都是含混不清的叨咕,“回家……”幽魂最后说:“什么……时候?”它只记得这个女人答应过把它带回到它的家里,让它和它的家人团聚。
“下你的无底深渊去吧。”灰袍女士心情恶劣地说,她做了一个手势,幽魂发出一声悠长的尖叫,消失了,但灰袍女士知道,下次它还是会被召唤过来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她还是走进了导师的房间。导师在格瑞纳达暂时停留时使用的房间总是由她整理与清洁,只有一面墙壁上有着自地及顶的书架,书架上摆满卷轴与法术书,法术书一部分是导师搜集而来的,一部分则是他的战利品,还有最重要的一些是他亲自抄写的,每本书上都施加了法术,有些会直接吞下那个无知的盗贼,而有些则会将不经允许碰触它的人拉入一个次元缝隙,有些会喷出酸液或是发出闪电,但灰袍女士想要的不是法术书,而是卷轴,她记得其中有一只卷轴可以召唤一个魅魔,但这只卷轴是属于她的导师的,但她的导师现在在七十七群岛,要到第二年才会回到格瑞纳达,她有时间设法弄到一只同样的卷轴来代替。
无论马伦有多么俊美,他仍然是个人类,虽然有着魅魔的血脉,却又是那样的淡薄,如果她用一个可以召唤来真正魅魔的卷轴来交换,成功的几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