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进影子里。
“达达。”克瑞玛尔说,他刚折断了一个来自于慷慨的阿尔瓦法师赠与的魔杖,魔杖中的法术生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手掌,遮挡在他与那个女性术士之间,但一阵紧接着一阵如同雷霆般迅猛的冲击表明这个法术并不能维持太久,“你带着他们离开。”
“您可以让他们……”达达说,然后在接触到法师的眼睛时将还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是的,遵命,我的主人。”
“离我们越远越好。”克瑞玛尔说,他只能这么说,敌人的数量远超于预想,他没法保证如此之多的人安然无恙。
“我会带着他们离开的。”达达说。
但他已经暗自做出决定。如果新主人死了,那么就算他不会被殉葬,也会被他的双胞弟弟索取回去,那时候等着他的不是石磨就是绞索,达达正是为了摆脱这一下场才费尽心思成为了克瑞玛尔的奴隶,为此他不惜损失了三条人脉,他不想在这里功亏一篑——他在离开之后,会去找到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田地,命令“辔头”将所有能够使唤得到的“牛马”全都聚集起来,当然,“牛马”不会作战,更不会有武器,但他们至少可以用身体来阻挡与干扰那些可怕的敌人,哪怕只是一会儿呢,达达确信事情到了最坏的时候就会有转机,就像他从亚摩斯那儿夺回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海面上的海盗已经看到了他们,他们大叫起来,挥动火把,尚未进入洞窟的德雷克与海魔看到了,也听到了,海魔往地上吐了一口黄绿色的唾沫表示对瑞意特的不屑,就连德雷克也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时间紧迫的缘故,不然他大可以到据说红袍满地走,法师不如狗的格瑞纳塔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他不会承认,在最初的时候他是有考虑过要和这位美艳动人的术士有上那么一段旖旎动人的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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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螺岩岩如其名,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圆形的螺壳被摆放在海岸一隅,围绕着它的是平整宽阔的沙地,只在近岛中的一侧有着密如针插的棕榈林与椰子林,林子的边缘生长着茂密的蕨类植物,击破了岩壁后的人类与精灵们暂时无法找到什么值得一提的屏障,奴隶们在达达的带领下跑进了棕榈林,或许因为他们太不值钱了,术士与海盗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巫妖的提点下异界的灵魂投出了一个卷轴,卷轴中的法术生效后横亘在他们与海盗之间的地面开始震颤与摇晃,这个法术如果被施放在坚实的土地或是岩石上,将会形成如同小型地震般的凸起与裂隙,但在柔软的沙地上,它只会造成塌陷,最前方的几个海盗身不由己地深陷入了流沙之中,他们惊恐万分地大叫着,但他们的同伴只有远远躲开的份儿,悬浮在空中的术士施放了一个法术,这个法术将她身下的大片沙地完全地冻结了起来,冻结到就算是身躯沉重的海魔走在上面也毫无问题的地步,海盗们在冻结了的粗粝地面上缓步靠近他们的猎物,他们还有近一百个人,而这些人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毫发无伤——那些被蒸汽灼伤的海盗就像是大半个身躯被凝固在冰冻之中的海盗一样已经被无情的放弃了,如果战斗结束,他们还有幸活着,又有兄弟或是他们的船长觉得有必要,他们会被一起带回船上,如果船长觉得不值得救,又或者他的人缘实在不怎么样的话,他们会被直接割断喉咙,而后被拿走所有值钱的随身植物,躯体则被烧成灰烬又或就这么丢在原地,等着寄居蟹将他们吃干净。
海盗们纠缠住了克瑞玛尔以外的人,凡人是无法与施法者对抗的,这是常识。
“好啦,”穿着深红色丝袍的女性术士带着一个甜蜜的笑容降落在了黑发施法者的面前,“我们总算可以一对一了,是不是?”她轻佻地打量着克瑞玛尔:“不过我觉得我们未必需要那么认真,我为德雷克服务,但如果有必要,我们之间的契约完全可以修改一下,譬如说……如果你愿意放弃与我们为敌,我是很愿意在我的房间里迎接一个如此年轻而又俊美的法师的,当然,”她说,看似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他的身周:“你或许不想背弃自己的朋友,但这已经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事情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据我所知,德雷克并不想杀死他们,或者说,判定他们生死的权利不在德雷克身上——嗯,我可以做个担保,保证他们不会受到致命或是造成永久伤残的折磨,你看怎么样?”
克瑞玛尔的回答是一个不可见的利爪力场,瑞意特突然从力场所能影响到的范围内消失,无形的利爪撕裂了一名海盗,瑞意特发出尖利的狂笑,反手投出一道耀眼的火焰——看来她的诚意也很值得商榷。
海魔对上了伯德温,猎物之中的战士总能让她热血沸腾。海盗中的半兽人不止海魔一个,但他们甚至无法在伯德温的宽剑下坚持三个来回,海魔一边嘲笑着他们,发誓回去要将他们掉在桅杆上晒成咸鱼,一边大踏步地冲向了伯德温,海魔使用的是一把巨大的连枷,不过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因为海魔几乎将所有她觉得适用的东西全都加了上